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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轰然而至。

就在羂索打算上车的时候,小老鼠猛烈地叫唤起来。它用牙咬着香织的黑发,用微小的力气扯着女人离开车门。

列车员探出头来。

他只探出了一颗头,头颅下面连着面条般的脖子

走错地方了啊。羂索想。他后退了一步,列车员在此时露出了凶狠万分的表情来。他像是嫌弃地“啧”了一声,推上了车门,但两只眼睛仍然透过车窗玻璃望着差点登上这辆13号列车的陌生旅客。

羂索耸了耸肩。小心,小心,他对自己说,这世界上的未知无处不在,他真是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了。

不过仍有一个心结横在他的胸口中,作为死而复生这一奇迹的代价——还没有被人拿走。

要小心啊。

甚至可以为之利用。

13号列车毫无留恋地扬长而去,它们要去的地方是另一个世界的13号车站。

羂索成功找到了12号站台趁着这悠闲的午后,他偶尔想了想此次事件的另外半个受益人。

羂索一直觉得,和聪明人打交道是一种麻烦又享受的过程。很显然,野梅并不属于这类人群。羂索很难看见他思想上的闪光点,金子般的沉默中夹杂着太多的未尽之言。

他时不时陷入癫狂与挣扎,又因为外在的强力而冷酷。

时间一晃而过。

9月15日,夜色照常袭来。庭院里仍然是那么的冷清,唯一变化的则是花朵的开谢。

这一天没什么不同的。

今天与过去的每一天都如出一辙。

三餐用过了,药也吃过了,情绪也很平稳。除了无法完全抑制下来的幻觉,一切都很完美。

野梅的手止不住地抖动着,他已经习惯这一行为了。

今晚他没什么睡意,在电灯下看着一本叫做《东京怪谈》的志怪小说。收录了日本常见怪谈故事的书籍,论文笔,称不上是有趣。

野梅兴致缺缺地扫着,这些文字自动在他的脑中刻印下来。裂口女、雨女、爬爬、花子……这些妖怪与怪谈怪物们以张牙舞爪的姿态存活在文本里,那么它们又为什么会以文字的形式出现呢?最初撰写这个传说的人,是否见识到了真实的存在呢。

野梅不得而知。

窗外的灌木沙沙作响着,某个人轻轻敲响着窗户。

这熟悉的一幕令人回想起八尺出现的那个夜晚。她模仿着朋友的声音,让野梅快些给她开门。

厨房被单独列在别的院子里,找不到刀具。野梅回忆着,摸索着,他想起来柜子里还有一把切水果的陶瓷刀。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拿上刀的时候,所有的不安都被平复了。他明明有更加锋利的刀,能够在一刻间让肉-体灰飞烟灭,可是野梅还是握住了这把刀。

他来到了门口,放轻动作推开了移门。门外谁都不在,连一个鬼影子也没有。

身后的窗户被人拉开了,野梅的眼珠又一次翻了上去,露出大片的眼白。可他一回头,却发现悟正在往回扯自己长长的和服下摆。纯洁的白色礼服上沾上了好几层灰,大片大片的黑灰色像花纹一样分布在外裳上。

野梅把刀随意地塞进了边上的盆栽里,“门开着呢。”他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房子的主人要如此做贼般地从窗户里爬进来。窗高一米二五,要想爬进来,还需借一阵力。

悟洋洋得意着,他仿佛很为这种悄悄的感觉着迷。有窗在就不会走门,有天顶的话,恐怕连窗也不走了。

跳下窗户后,悟拍了拍手掌,让灰色的粉末从手心里飞走。他直接忽略了野梅刚才诡异的行为,习惯已经成为了自然,“我觉得很有趣。”他瞥见摊在榻榻米上的读本,野梅顺势说:“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