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身沉稳的黑色和服,发型却还保留着全部梳往脑后的背头。
野梅想了想,提起刚刚在礼厅内发生的事情。
“这样啊。”悟没什么反应,他对于别的家族的故事不怎么感兴趣,话锋一转后,他问起和野梅发生了小小争执的人,“那家伙,说什么了?”距离有些远,他没能看清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看起来有些不愉快。
野梅怔怔地回想了两秒,“没礼貌的人。”但这句话并没有好好地安抚到错过了事后的悟,他对一些没有关注到的小细节都很在意,比如谁:他是谁?你和他说了什么?我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忆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不愉快,他的脸色缓慢地变得阴暗了,“没什么。”野梅的语气听起来少见地在耍脾气,悟却反问道:“我可是看见你对他笑了哦,我们野梅——是不是在外面偷偷地交朋友并且不告诉我呢?”他的蓝眼睛明亮得几乎让人无法直视,似乎非要现在得到一个答案才行。
“才不是!”野梅反驳着对方的说法,他将禅院直哉忽如其来的辱骂全盘托出,随后又略微得意地说:“我踩了他的脚,他生气了。”
虽然一开始不是故意的,但之后就和故意为之没什么区别了。
打开了话匣子之后,野梅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悟十分自然地接了话,“我看到你姐姐了,边上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孩。”
野梅喃喃道:“是纱葵的弟弟,不过是收养的。”
明明发生了一起惨剧,他们俩却在这里聊些没有意义的家长里短。悟听说了禅院家的事故,到目前为止的伤亡人数一共二十一人,而且他们不是被凶手残忍杀害,而是自发地自杀,或是自相残杀。
他们像是都疯了。
多么可怜的故事。
对禅院家痛下杀手的家伙究竟是谁,又为何将矛头指向加茂家?
悟用手指梳理着野梅柔软的发丝,今天特地梳过头油而散发着光亮的黑发柔顺得宛如丝绸。他伏在对方的肩头,感知着平稳而清浅的呼吸。
算了。世界上本来就有许多人无缘无故地死去,就像是现在,也有几百人、几千人,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悄然逝去。人生并不像漫画、游戏,拥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在面对微小的机会时,就必须要牢牢抓住才行。
悟的两根手指点在野梅的嘴角,“笑一个呗。”稍微用力后,后者露出一个有些干巴的笑容来。
他高兴地哼着没名字的小调,小调叙述着他如今的爽朗心情。
……
……
自从接任家主之位后,五条悟变得格外忙碌。他本身就要兼顾学习与战斗,现在又加上了处理家族事务。
辅佐他的谋士是松风的手下,叫做平井,他如今已到天命之年,这也意味着他拥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
五条悟不得不发挥所有的才智去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问题。第一周他闭门不出,只为了熟记所有的家业文书。第二周,他要在自己的知识内加入其他人的思想。
在内是咒术家族,在外则是连锁企业。如何安定两者间的关系,也是悟需要思索的内容。他年纪尚小,还无法正式接手企业,如今挂名的仍然是五条松风。
好不容易结束两个周天,打开门窗,悟呼吸到的甚至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空气。飒爽的秋风揉掉了枝头的落叶,被阳光灼烧得金黄的叶脉清晰可见。
他深深地呼吸了两下,侍从们悄然上前,跟在他三寸之外的地方。无论主人走开多远,他们仍然保持着这不多不少的距离。
流泉红枫如溪流般下垂,绿梢头末是橙红,橙红更向着赤火转换着。
跨越这流溢的风景,五条悟进入了他房间所在的安静的庭院。再过不久他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