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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气泡水服下药后,他又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不好吃吗?”当他看到眼前的抹茶舒芙蕾才动了两口后,不禁问道。

杰的表情十分柔和,“我平时不怎么吃甜食。”

“这样啊。”野梅露出了回忆的神色,“我也很久不吃了。”虽然悟很喜欢吃甜食,可是天气太热了,冰柜里尽是各色的雪糕。至于精致的甜品,实在是难以下咽。

冷空气从他们头顶呼呼地吹过,杰觉得此时的气氛相当微妙。与喧闹的人群相比,他总觉得加茂野梅的身上萦绕着一种奇怪的感觉。艺术的说法便是“脱俗”,平凡的说法就是“不合”。

直到分别时,杰依然被困在这样的氛围中。他看着加茂野梅有些脚步摇晃地离开了,背影看起来甚至有些营养不良。

他不是贺茂川制药家的孩子吗?杰感到了不解。至今,这家制药企业仍然活跃在电视的主流频道上,也不曾有过更换代理人的消息。与欣欣向荣的家族企业作对比,野梅的形象与姿态明显称得上是可怜。但并非所有的故事都能让人如意,也许途中发生了什么不确定的事情。

杰不再想象未知的、别人的生活,只是静待着对方的身影从道路上彻底消失不见。生与死毕竟是个人在天与地之间的一个难以插入的难关,再多的在意,也无法改变什么。

他自己也举步维艰。

比起父母们规劝的鹿莲高中,他反而收到了一封特别的邀请函。

一封名为东京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入学通知书。

……

野梅是在下午三点回到鲛岛公寓的,悟少见地不在家。因为野梅没有手提电话,所以旁人也无法联系他。座机的边上放了张随处撕来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潦草的文字。

「回家一趟,冰箱里有凉菜」这行文字后面还画了一个张扬的小脸,像是某个糖果包装纸上的表情。

305室里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缺少了打闹的声音,白漆的墙壁在此时此刻显得异常的森冷。白墙上似乎有几个瘦长的影子晃过,但一转身它们全都消失不见,就像调皮的孩子在和人做游戏一样。

看到纸条上的表情,野梅的唇角扯动了一下,也许他是想笑一笑,看起来却像是在冷笑。

料理台的下水道里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来,沥菜芯被顶动了两下,有什么东西想要从幽深、细长的下水管道里爬出。

野梅站在沥水口前,用他的红眼睛盯着铁制品下方一颗攒动的脑袋。水管里的东西终于成功越狱,抵达到了水池中心。

那是一只有野梅屈起的手掌那般大小的灰色老鼠。

因为刚从管道里爬出,老鼠浑身湿淋淋的,皮毛上还沾着许多恶臭的污垢,能够明显地看见菜叶与肉沫的形状。一对黑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看起来相当的有鬼点子。

野梅有些厌弃地打开了水龙头,一股凉水唰唰地往下冲刷着,老鼠在瀑布下不停地抖动着。在洗净对方的皮毛之前,野梅是不会让它踏足整洁的房间内部的。

“为什么要走下水道?”他质问道。

老鼠并不会说人话,只是吱吱地叫唤着。三角形的头颅看起来有些猥琐,那双豆大的眼珠正好加深了这个印象。

次卧里传来踢踏踢踏的声音,小布朗尼们一个个地跑了出来,短腿熊们没走几步,就加二连三地摔倒了。

“吱吱吱吱吱吱!”老鼠急切地叫唤着。它被洗涤剂来回地搓洗了一遍,皮毛的干净程度勉强到了能下地的程度。

野梅伸出手,让它趴在自己的手腕上。冷冰冰的触感像蛇信子在舔舐他的皮肤,他睁大了眼睛,对上老鼠的眼珠,鼠类所接收到的一切便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他的眼中。

1996年4月23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