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山道行驶之时,一辆失控的轿车迎面撞上他们。
有孕六月的儿媳——香织当场失去了意识,她要带着已经成型的孩子一起离开这个写作人间的世间。
然而, 倭助的儿子仁却和某个东西达成了意见。
宣布抢救无效的这一夜后, “香织”重新回到了家中。三个月后, 孩子呱呱坠地,他们一家也过着平凡的生活。
……但真的是这样吗?
倭助一直能够感受到有什么黑暗正如影随形, 它或许在等待一个将人吞噬殆尽的机会。代替了香织的那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它为何如此凑巧地会找上他们呢——
长子的学生正在这种故意疏远冷落的氛围里感到了些许的不安。他看起来和常人有些不一样,不是说他的外貌,而是指他的神态。
与普通人有所区别的精神特质并不是想要隐藏就能被完全藏起的, 眼神,或是说话的方式,作为身经百战的老年人,仅仅几个照面,倭助就发现了这一点。
自从在外面搞成了这样(他自己说是遭遇了车祸),白川也时常面容憔悴,郁郁寡欢。明明前两年还铁了心地要留在东京,可突然之间他就丧失了所有的意志,甘愿回到老家乡下过日子了。
面对自己这畸形的家庭,倭助爱莫能助。仁曾一口否决他要自己远离“香织”的行为,并说如果继续这样,他就带着妻子儿子到别的城市去。倭助不得不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香织”,可后者永远都笑盈盈的,仿佛没什么能打破她脸上的笑容面具。
野梅的眼神与香织的目光交织后很快散开,白川的弟弟一回家,稍微招呼了一下客人,便等不及要和妻儿呆在一块。野梅顿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烦人了,他如今正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这家伙商量。
可这个想法冒出没几分钟,他又头疼地否认道:这里是别人的家,这里是别人的家。
野梅最近不是在伤心,就是在生气。虽然医生告诉他要保持情绪的平静,但这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想到这里,就着一口清汤,他将餐后的药品吞了下去。餐前吃会腹痛,餐后吃又会觉得恶心,野梅每一次都把药混在饭汤里面吃掉。
白川问了一句,“怎么又加量了?”他从加茂家离开的时候,布南色林的剂量还是三颗。
香织又盛了一碗汤递过来。昨夜,白川稍微交代了一下客人的特别情况。
“待会儿出去走走吧,我觉得,这有助于消化。”
“天气有点热,还是别出门了。”仁劝说着。
香织眯起眼睛微笑着,“没事啦,我刚好想去果园走走呢。对了,大哥,谢谢你买给我买水蜜桃回来。”
白川默默地扒着饭,他不擅长对付娇艳的女性。
仁还想说些什么,但香织却推脱着,小孩也需要爸爸的照顾。
用过餐后,野梅和香织一前一后走出了虎杖家。
无论是七月还是八月,只要是归属于盛夏的日子,都像烙铁一样惹人肉痛。
野梅一板一眼地审视着周围的树木花草与建筑的形状,似乎是要将一切都牢牢地记在心里。那看了叫人有些脊背发凉的眼神玲人无法忽视,羂索自顾自地说着:“你不用这样子,我马上就会离开这里,等我彻底拿走这具身体的生得术式之后。”
羂索半打趣地说:“真是羡慕啊,你竟然能这么轻易地拿走别人身上的东西。为了获得这样的能力,我可是付出了很多啊。”作为更换身体、夺走术式的代价,羂索被某种“束缚”捆绑了千年之久。
加茂野梅的眼睛往上翻着,露出大片的眼白。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下意识地,任别的东西操纵者他的身体。
三个孩子窃窃私语着,对羂索的言语表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