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研!我说了你多少次了!在实验室要穿实验服,不能穿裙子!我们做的东西很危险,你穿个裙子,万一出事,后悔都来不及…”
“知道了知道了…别骂了师姐….”颜研被骂得难受,只能开口认错,然后拉着女人的手撒娇转移话题,“我现在就套上实验服,别生气了。”
“我先把昨天的对照取了…”颜研的话刚开个头就被夏琳打断,“别取了,隔了一晚上,对照取了也不能用,不是一批取的,它结果波动太大,不可信。”
夏琳皱了皱眉头,在实验室高强度工作到现在的她头本就痛,看见这个吊儿郎当的师妹更痛了。
师妹进组一年了,实验还没学几个,这怎么行?不说之后她走不走科研这条路,就是出去找工作,基本的东西也得会啊。
自从意识到师妹无心科研,她连着熬了好几个大夜,在实验结束后找了很多公司招聘的资料,做了一个ppt,归纳了这些公司需要的实验技能,准备一个一个教会她。这样一来,即使毕业了他工作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原本看她的材料长的差不多了,打算盯着她做一次qpcr,看看这个实验她是哪儿出了问题,现在可好,做不成了。
算了,先教别的吧…
“去取个面罩和隔离服,然后在细胞间门口等我…”夏琳说着转身回了实验室,她是赶着实验间隙出来的,手上手套都没摘,现在得回去加样了。
颜研看着夏琳的身影撇了撇嘴,昂着头往备品间走,经过培养间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
她记得上周,师姐跟着导师出差,在深山老林里发现一种新的、找不到记载,本地人也从未见过的生物。
严格来讲,是不是生物也未可知。她是科研人,在这方面还是很严谨的。她透过玻璃看见里面关着的、贴有夏琳名字的培养箱,犹豫了一会后,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她刚一进房间就感觉哪儿不对劲,可具体让她说,她又说不出来。整个屋子好像从现实世界剥离了般,过于安静了。
对!太安静了!
她终于意识到哪不对劲了!这个屋子放着好几台培养箱,平日里充斥着机器运行时发出的嗡鸣,除了断电,没有如此安静的时候。
她过去摸了摸培养箱的散热口,触手一片冰凉。
培养箱坏了?得和师姐说!它坏了不碍事,再买一台就是了,可师姐的实验材料不能有事。
想到这儿,她焦急万分,没有半分犹豫,伸手打开培养箱的门。
里面果然断了电,八根紫光灯管一个没亮。完了,里面的材料不会死了吧?
她拿起其中一个培养皿,上面安静地躺着一个光滑的肉粉色团块。
咦,好恶心….这长得像变异的太岁似的东西,就是导师口中震惊世人的又一篇顶刊?
老头子还是这么爱吹牛,就凭这?她冷哼一声准备把培养皿放回去,就在培养皿离手的瞬间,里面安静躺着的肉粉色团块忽然诡异地蠕动起来,在极短的时间内分裂出数条剥了皮的蚯蚓似的东西,顶开培养皿的盖子朝她袭来。
这场面太过骇人,她原以为自己是胆子大的那类人,天不怕地不怕,可面对如此恐怖电影成真的场面还是被吓得呆愣在原地。
人在极度恐惧中会陷入木僵状态,浑身肌肉像是被冻住,逃不开跑不掉,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东西落在自己光裸的手臂上,顺着肩膀爬上她的脸。最后,她目眦欲裂的看着那东西沿着眼眶一点点、一点点挤进她的眼睛。
外物入侵大脑带来难以忍受的巨痛,她跌在地面上,手指抓进头皮试图将不停作乱的东西抓出来。
可终究是徒劳。
剧痛之间,一个念头闪过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