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倾,时鹤鸣抱着他仰倒在水里。
柔软的水迅速将他们包围,他们在这一方幽深天地中不断下坠,像剑和它的剑鞘。
魏安怀感觉周身的水齐齐化作群星远去,它们远去的轨迹不断向外扩张,扩张成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两边是巨大的模糊不清的镜子。
他把手从背后缩回来又摸了摸腕表,腕表指针依旧。
镜子依稀照出他的身影,他垂着头,似与谁相拥。但奇怪的是镜子里没有出现一直抱着他的人的身影,时鹤鸣分明在他身边,却不曾出现在任何一面镜子里。
坠落还在继续,镜子里出现更多模糊的影子,无一例外都是他,又不完全是他。这偶然撷取的一鳞半爪使他无法理解,他听见镜子的震颤,低频的噪音在他耳边化成一个难以形容又无比熟悉的意识,像有人轻车熟路地溜进他脑子,在里面投影出一串符号。
“想起来你是谁。”
他试图去想,但总有一股力温柔的将他推远,还不到时候,它说。
坠落似乎结束了,随着一道刺眼的白光,魏安怀感觉自己的脚踏上了坚硬的地面。
他睁开眼睛,眼前的情景使他绷紧了肌肉。
昏黄的地面,金属的栏杆,橘红的座椅和上面随着列车晃动的把手,把手上贴着互联网公司的广告。
他又回来了,回到最初那个空旷的地铁车厢。
时鹤鸣呢?他在哪?魏安怀猛地扭头,发现要找的人站在车门旁边,手里拿着一根白色的塑料糖棍。
是自己放在地铁座椅上的那根。
这个认知使他瞬间脊背发凉,得去找时鹤鸣,快点!
他跳下座椅小跑过去,在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下脚步,手慢慢背到身后。
这车厢有问题,从座位到门边这段路上分明一个人都没有,他跑的过程中却几次感到身体碰到什么东西,有时是手,有时是肩膀。
“大哥哥~”他夹着嗓子,脸上绽开一抹甜笑,放在背后的手插进皮肉,握住剑柄。“你在干什么?”
时鹤鸣听见魏安怀在叫他,转头去寻,视线却被拥挤的人群阻隔。
地铁上的人…越来越多了。
“大哥哥,你在看哪里….?”魏安怀见这个“时鹤鸣”转过头对着自己,视线却没有落点,在空气中乱飘,立刻抽出重剑狠狠一抡,同时双腿蓄力向前一跃,劈头盖脸照时鹤鸣招呼过去。
时鹤鸣正全神贯注观察地铁上具体多出哪些人,就见人群上方跃出一个粉色人影,定睛一看竟是一向柔弱的魏安怀。
他看着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人单手举着一把快一米八的巨剑有些想笑,但又觉得笑出来有些冒犯,只能忍住笑意喊小人的名字。
“安怀?”
魏安怀在空中听见时鹤鸣喊他,立刻意识到这是正牌货,在空中一个拧身紧急制动,最后连人带剑颇为狼狈地摔到地上。
“呜呜呜哥哥…小怀痛痛~”
他向左偏了偏脚踝,纤细的小腿在地面上延伸出优美的线条。
是不是还应该扭下腰,这样显得屁股更翘…….魏安怀一边想,一边不动声色地照做,等所有造型准备好,他轻轻仰头,小巧的唇微张。
“哥哥…好疼。”
时鹤鸣笑盈盈地看着他在地上扭来扭去地做小动作,他不觉得这样的安怀别有居心。相反,他很喜欢这样的魏安怀。
“小苦瓜成了小甜瓜了。”系统见到这一幕也感到好笑,“肯为朕花心思就是好,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少上点网….会上坏脑子。”时鹤鸣笑着骂了一句,弯腰欲把某人扶起来,结果他手刚碰上魏安怀就被一股蛮力向下狠狠一拽。
时鹤鸣原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