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他脸上随着心脏不断搏动。
时鹤鸣看见祁时安的唇瓣开合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话要对他说连忙俯耳过去。
“您保证”
下面的话时鹤鸣不用听就知道是什么,无非是不要离开他,不要帮助别人这样的话。
时安,你还是不信他,他就是为你来的,他为了你收民心,拉拢霍光,你为何总是不信他,宁可以死相逼?
可事情并非如他所想,祁时安张嘴喘了口气,攒了些力气说出下半句。
“不能走在我前头”
“我不能再看着你离开了”
“哥哥”
这几个字犹如平地惊雷,由下而上直击时鹤鸣的心脏,他的耳畔被震的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好像什么其他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他叫我什么?系统你听见了吗?”
系统看时鹤鸣像个不走字的钟一样定在原地,神情恍惚中还带着不可思议和隐约的欢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你不该听见这句话,把它忘了,这是为你好。”
你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忘记一次了,时鹤鸣。
它早就暗示过你,所有的支点都来自同一个灵魂,你难道不知道?
时鹤鸣知道,可他并不认为所有的支点都是同一个人。境遇是一个残酷的工匠,落下的每一笔雕刻都将同一个灵魂塑造成不同的样子。
让他心动的是季斯时,祁时安没有季斯时的记忆,时鹤鸣原以为季斯时和祁时安就像同一条河流分出的两条不同支流,一条裹挟着泥沙艰难前行,成为山中清涧,另一条成为湖泊。他不会因为喜欢山中清涧,而喜欢上同出一河的湖泊,更不会因此喜欢那条河。
他若因一句根生同源爱上祁时安,这既是对季斯时的背叛,也是对祁时安灵魂主体性的不尊重。
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时鹤鸣一直这样认为,直到从濒死的祁时安嘴里听见一句哥哥。
“你想错了时鹤鸣,他们不是从同一条河分生的关系,也不能按同一棵树生长的枝桠那样理解,他们就是同一个,你不要钻牛角尖。”
系统看出了时鹤鸣的纠结,出言提醒。
“这是个你从未接触过,也无法理解东西。如果把你现在所在的世界定义成二维世界,祁时安和季斯时就是三维世界中同一个物体在不同二维世界的投影。”
“假设三维世界中那个东西长着狮子的头和前肢,但他后面是鱼的尾巴,那它正面的投影就是一头狮子,而从另一个角度看就是一条怪模怪样的鱼,虽然样子不同,但归根结底都是同一个东西。”
“你会爱上季斯时,就一定会爱上祁时安。他们是同一个人,即使境遇不同性格不同,灵魂底色是相同的,处理问题的方法,看待事物的角度等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相同的。”
系统一口气说完了一大堆,挺起胸脯等待接受时鹤鸣崇拜的目光,可左等右等不见时鹤鸣有反应,遂抬眼,发现时鹤鸣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了祁时安的控制,将手从中抽了出来,神色三分焦虑三分担忧十分温柔,软着嗓子哄祁时安松手。
“安安,松手,松手。我保证”
祁时安朦胧着一双泪眼,模模糊糊看见时鹤鸣微蹙着眉,无比担忧的样子。
老师唤我安安他还是头一次这样唤我。
“老师,您答应安安,不要离开安安好吗?”祁时安嗓子被勒得太久,声音嘶哑难听,他怕时鹤鸣嫌弃,勉强把这句话说完就立刻捂住嘴,不出声了。
“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时鹤鸣替爱俏的小皇帝将挡住脸的一缕头发掖回耳后。
祁时安肿着眼睛乖乖点了点头,眼底血丝未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