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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一份狐疑。

他的学生这是又唱的什么戏,又在试探他什么?

“陛下谨言,在下只是您的老师…”

莫说时鹤鸣不得其解,就连祁时安自己也对这匆匆涌来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他一方面对时鹤鸣充满防备保持怀疑,一方面又下意识的亲近他。

他甚至怀疑时鹤鸣不是修道的,而是罔山里头擅长勾魂夺魄的精怪化了形,利用妖法勾得他七荤八素,三魂七魄都易了主。

可他转念一想,莫说朕只是一个傀儡皇帝,就是那沈樑霍光若是有能召唤精怪的神异本领,早就杀自己而后快了,还用等到今天,要时鹤鸣来引诱朕吗。

说到勾引,祁时安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画面,气的咬牙切齿,只觉得两只手上面有蚂蚁在爬,爬的他心里又痒又麻,叫人想拿刀剁了这双不对劲儿的手,用强烈的痛觉驱赶心中的酸涩。

时鹤鸣正坐在书桌前为偏科的小皇帝批改作业呢,刚改到一半,光就被一个硕大的影子挡住了,他一抬头就见小皇帝飘到自己跟前儿,浑身散发着黑气,低声说:“若是那沈思危趁您不备躲到您房间里意图勾引…….您就直接砍了他,后果我担着就是。”

他怎么还没忘了这茬啊…….时鹤鸣不紧不慢地抬手冲着小皇帝灿然一笑,然后结结实实在皇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

“慎言。”

寝宫终于安静了,时鹤鸣松了口气继续批改皇帝令人糟心的作业。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他就又听见祁时安的声音。

祁时安背对着他蹲在角落里面壁,嘴里不停嘟囔,眼睛时不时还往他这边瞟:“她那敏慧二字起的倒是极好….模样也俊….”

第52章 暗恨生遥寄江楼月 文案回收倒计时……

远去江南的车队已经整装待发, 祁时安倚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沈思危挤开时鹤鸣的随从,抢先伸手为他撩开帘子。

“主子,咱回去吧, 眼瞅着雪又要下了, 天寒地冻的, 别伤了身体。”

郑保看着小皇帝也不说话, 就只一个劲儿痴痴地望,既担心又害怕。

担心祁时安吹风受了寒,害怕自己心中关于这对师生的预感成真。

祁时安没理会郑保, 眼睛追随着那人弯身进了马车。

他会不会往这边看一眼?

他若往这边看了,就说明他心中尚舍不下我。他若不看……

不,他不会不看的,我是他最在乎的人,是他唯一的学生, 老师出门远行心中怎会不记挂学生。

小皇帝在城头等了许久, 久到天地间忽然飘起雪花, 久到纷扬的大雪将天与地连成惨白的一片。

那人乘着车踏着雪远去成苍茫中的一点黑影,一次也没有回头。

他没看我……一次都没有。

失落夹杂着某种超出掌控且不能用理智与疯狂等词概括的, 更为复杂的情感袭卷了祁时安的大脑, 他恍惚间竟觉得有人趴在他的耳边,冲着他的耳朵大喊:快!现在!冲下去骑马追上他质问他为何不曾看上一眼。

我何尝不想追上去,或是压根不让老师走,可朕不能啊….

祁时安忍住心中不断叫嚣的冲动,将手伸向虚空,对着远去的黑点虚虚一握。

没关系,只要他先一步完成赌约, 老师总会回头看他的。

“大人,前面有人挡路。”

时鹤鸣的车队走出城没多远,车帘外就传来侍卫的声音,他撩开车帘往外一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身着灰袍,书生模样的青年正狼狈地从厚厚的积雪里向外拽他的书箱。

积雪又厚,书箱又沉,而那书生裸着一双手,皮肤皲裂满是冻疮,有的伤口已经因为使力再度破开,冒着热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