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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把石头看成人了…”

“哎呀,你看!那人还动呢!”

老妇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特意往前凑了凑,将手中的火举高了些。

火光将周遭的黑暗驱散,虽弱,但也足够照亮岸边那块比夜更黑一点的影子。

老汉听见妻子这么说,也凑上去看了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只见一个男人虚弱地趴伏在岸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身上穿的粗布衣裳已被水浸透,又被水中的树枝划出了不少口子,露出的皮肤被冻得发青。

发现老汉只一个劲儿看,半分动作没有,老妇急的声音都变了调,“看什么看啊,救人啊!”

老汉听了这句话如梦初醒似的,急忙把背上背的箩筐,肩上扛的锄头扔在地上,小跑着往岸边去。

“时鹤鸣!时鹤鸣!快醒醒!我们到新的世界了!”

时鹤鸣从一片浑浑噩噩找回自己的意识,上个世界临终时的疼痛残存在他记忆里,幻痛尚未平息,这具新身体上的疼痛也如潮水涌上来。

又冷,又饿,肺像是呛了一大口水,随着呼吸火烧火燎的痛。

他缓了一会儿后,在心中问系统“斯时…他怎么样了。”

“哼,在系统大人英明的决断下,任务成功了。你走后支点就跟着你走了,一点也没有犹豫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样啊….又一个世界被毁了。

时鹤鸣不想说话,他伏在冰冷的岸边没有起身,任凭汹涌的河水一次又一次打上他的身体。

如果可以…就把我拖到水里去吧……

“真稀奇啊,我们修苍生道的大善人竟然也想着逃避吗?”

系统见他一动不动,似是没听见自己嘲讽的话,就又加了一把火。

“哎呀呀….这样可就太好了,那本次世界的支点估计马上就会死了哈哈哈哈哈……”

时鹤鸣果然上钩,挣扎着爬上岸。

“还有多久….”

“不到一年,支点是这个世界的皇帝。按照原世界线,今年年末,他就会被叛军首领霍光骑马踏进寝宫,被人从满是绫罗绸缎的龙床上里硬生生拖出来,一刀斩下头颅。霍光杀了他犹未解气,又派人把他的头悬于闹市中,身体用席子卷了拖到城外乱葬岗草草埋了。”

“他为何总是这般结局?”

“他自己种下的因,果也该由他自己吃。”

“小伙子!小伙子,你怎么了?”那老汉跑过来,先是探了探他的鼻息,发觉有气后就一边喊他,一边回头叫那老妇回家拿点厚衣服来。

没过多久,一件稍厚点的麻衣就披在了时鹤鸣身上。

“孩子,孩子醒醒!你安全了孩子”

老妇人颤巍巍的把衣服披在时鹤鸣身上,又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

她一层层掀开外面包着的油纸,露出里边半块硬邦邦的饼子。

“来,吃点饼填填肚子吧,看你瘦的…”

“哈哈哈哈时鹤鸣,她把你当成逃窜的难民了哈哈哈哈哈”系统听见老妇的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时鹤鸣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一只粗糙的苍老的手映入眼帘,眼前这对老人面颊深凹,佝偻着身子,身上衣服打着补丁,黝黑的脚趾从鞋破口的地方探出来。

那对老夫妻不由分说的将饼塞给他,坐在寒风里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吃完后,才面露微笑,互相搀扶着走了。

走之前老妇人伸手为他温柔地理了理头发,对他说:

“你还年轻,路还长着呢。既能逃到这里,就更该努力活下去。如今这世道,活着确实不容易,但好在还有霍将军,没准哪一天日子就好起来了”

时鹤鸣目送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