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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沈予栖抱来另一床被子,见季微辞站在床边发愣,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微辞回神,莫名有些不敢与沈予栖对视,只是摇头,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沈予栖看出他的闪避,没有追问,将被子放在床上空出来的那边铺好。

同床听起来似乎很暧昧,感觉亲密无间,但其实两米一的床睡两个成年男人绰绰有余,宽敞到中间甚至能再躺下一个人。

沈予栖虽然的确有私心,但也是真的害怕自己因为定力不足而闹出什么尴尬的事,所以他一举一动都很小心。

季微辞则更是规矩,睡姿规整到盖上白布就能被当成尸体送走的程度。

沈予栖关掉主灯,只留下一盏床头灯,躺回床上就见季微辞将被子拉到下巴,只露出一个脑袋。

他从胸腔闷出一声笑,笑完才问:“明天正常休息吗?不会忙到周末也要加班吧。”

季微辞动动脑袋,向沈予栖的方向侧了点,答道:“明天休,后天要过去。”

“怎么忙成这样?”

沈予栖看着身边人因为朝他的方向侧头而被压住的半边脸庞,因为倦怠而微微颤动的睫毛,听他因为躺着说话而带着些鼻音,撒娇似的声音,只觉得世界末日就在下一刻来临的话也没关系。

“从研究阶段到开发阶段,要协调的事情太多了。”季微辞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些倦意。

“要这样忙多久?”沈予栖有点心疼,但没有立场多说什么。

“顺利的话,明天春天吧。”季微辞不能透露太多项目信息,只是说,“如果明年试点成功,可以帮疾控减少60%的重症病例高峰。”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淡淡的,可话里隐藏的信息却一点都不轻。

但沈予栖很熟悉他的各种表情神态,以至于能发现他比平常更亮的眼睛,更生动的神采。

其实在刚得知季微辞进了研究院工作时,沈予栖是很惊讶的。

他还记得高中时得知季微辞的父母死于实验室事故时的震撼,也还记得从舅舅口中拼凑出季微辞畸形的童年时的恻然。

基于这些事,沈予栖没想过季微辞还会选择和父母一样的路。

但仔细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季微辞是这样的人,纯粹、强大、意志坚定。

沈予栖没忍住笑了笑:“好厉害啊,季博士。”

季微辞从沈予栖明显欣赏的语气中听出了调侃,有点亲呢的,他现在已经非常熟悉沈予栖的调侃或是玩笑了。

也是从这个过程中,季微辞才发现原来人与人相处时,有一些瞬间会产生某种微妙的雀跃感。这些细小的感受会储存在记忆里,久而久之,当你看到那个人,就会不由自主想起这种情绪。

这很奇妙。

沈予栖看着季微辞舒展的眉眼,“睡吧。”他温声道。

又说:“晚安。”

“晚安。”季微辞也说。

床头灯也被关上,屋里归于黑暗,一种令人心安的静谧在两人之中蔓延。

季微辞原本挺累的,眼皮又涩又重,然而闭上眼,却迟迟无法迎来睡意,他开始默默数自己的心跳声,这能帮助他入睡。

沈予栖也没有睡着,甚至思维还很活跃。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的确是有点超出他预想的节奏了,所以他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季微辞的反应又让他难以抑制地生出期待和喜悦。

情绪被理智压着,崩得很紧。

他感觉自己好像长出了千万只触角,身边人的温度、细微的动作、轻缓的呼吸,与对方有关的一切都借由一只只触角传导进他的大脑里,让他即便是闭着眼,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