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望舒在忙着观测王子的动向。
一向在凤朱明面前笑眯眯的穆望舒此时像换了个人,平日身上带着的书卷气尽褪,换上的是清冷疏离,俊美的脸上平淡无波,唯独不变的是他深棕色的眼眸一如既往地深邃幽冷,仿佛吞噬万物的深渊。
孟文山悄悄望向这位高冷仙君的眼里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探究,还有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恨意。
“孟将军不愧是我姜齐的顶梁柱,此战大搓田齐,令他们元气大伤,朕收复南齐,一统齐国指日可待!”小皇帝姜予曦抚掌大笑。
“陛下过奖,此番胜利多亏了陛下的谋略。正如陛下所料,此次南齐那方没有修士参战,微臣才能赢得此战。臣定竭尽全力,早日为我北齐拿下望京城!”孟文山下跪行了一个大礼。
“哈哈哈,好!朕等着你的好消息!”姜予曦咳了咳,“你辛苦了,退下吧。你犒劳一番士卒,好生休整,帐走朕私库。”
孟文山感动道:“臣代军营里的弟兄们,谢陛下隆恩!”
姜予曦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于是孟文山行礼后,弓着身子小退几步后转身走出奉天殿。
这下大殿里只剩皇帝姜予曦,总管太监,还有穆望舒。
姜予曦让总管太监去外面守好大殿,待殿内再无别人后,他脸抽搐了一番,像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最终,他好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的旅人看见了绿洲,又像是站在冰冻的湖面上发现脚下的的冰层缓缓裂开的渔人,希望与绝望交织,对着穆望舒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
“文玉哥哥,你来啦。谷家的宅子,朕这几百年来可有好好地照看着呢。”他说道。
穆望舒抬眼深深地看向姜予曦,他眼神锐利,仿佛透过这副皮囊直接看透了藏在下面的灵魂。
半晌,他说道:“嗯,我来了。”
瘦骨嶙峋的小皇帝诡异地笑道:“你很在乎那个黑发红眼的漂亮小子?这可不妙。”
穆望舒冷冷道:“那又如何。”
皇帝摇头,“不应该,不应该……没有未来的事情就不应该发生,不该有的感情就不应放纵。穆望舒,重情重义放在别人身上是美好品德,放在你身上只会徒生悲剧。这种苦你还没有吃够吗?”
穆望舒哼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感情这种东西,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
皇帝听了先是低头咬着嘴唇笑,然后是右手捂住嘴唇,身体抖动,最后忍不住仰脸大笑。他的动作里居然有几分娇憨,夸张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凄厉。
“怎么不能?世人皆说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情为何消失,人们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是因为名,因为利,因为钱,因为权。有了它们后,人心就变了。在绝对力量和权力面前,爱与大义算个屁!”
穆望舒冷冷道,“那你也一样吗?你也是因为这名利钱权而从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吗?”
皇帝大笑,“不错!你说的完全没错!”然后他又突然捂脸呜咽,“正是如此,我也是一个罪人,一个只能捂脸孤泣,独自痛苦彷徨的极罪之人!”
穆望舒听了,眼神里多了几分动摇。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长叹道:“菱儿,为何这样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
云静辰拔出插在一只狼人心口上的剑,大口喘着气。他体内的灵力已经耗尽,变得与凡人无异。
护在凤朱明周围的九把剑早就在云静辰灵力耗尽后掉落在地上,失去了光芒。
云静辰已经被狼人和蝙蝠包围,完全无法顾及凤朱明那边的情况。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在这种情况下他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