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昨天之前,恐怕许昭宁也没觉得裴翊的话有什么问题。
富家多是挣产业的,像裴翊这种不争不抢,怎么看都像是不可多得的亲人。
可是如果,他们的父母区别对待呢?
一个从小就被严厉对待,以最严苛的标准教养;而一个生下来逍遥肆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受父母养育哥哥失败的经验的福利。
裴翊的话……似乎对裴昼隐是一种隐形的不公。
裴翊还在抱怨,“我真觉得他们抽风,我是快毕业了,但是毕业之后就必须要接管家——”
叮铃铃。
许昭宁状似无意,将勺子弄到了地上,打断了裴翊的话。
“我、我的勺子……”许昭宁抿唇,“不好意思。”
裴翊连忙道:“没事,我给你找找,你别动。”
他低下头,地面是加了草皮的绿地,勺子并不好找。
最终,他在裴昼隐脚边发现了那个勺子,“哥,在你左脚边,你帮忙拿一下呗。”
许昭宁闻言,“要不让服务员拿一把新的……”
裴昼隐已经把腰弯了下去。
裴翊抬头,安抚许昭宁,“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哥就是嘴毒了点,其实人很好。”
许昭宁“嗯”了一声。
他和裴昼隐是如何相处的,裴翊不知道,他也没办法解释。
忽地,许昭宁整个人一僵。
冰凉的勺子似乎在他膝盖上划了一下。
他今天穿的是过膝短裤,站着时过膝,坐下后就会露出膝盖。
是错觉吧……
裴昼隐怎么可能故意用勺子碰他?
裴翊问:“怎么了?”
“没。”
勺子放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之后,被挪着触碰到许昭宁的手背。
许昭宁不自在地拿起,连擦都忘了。
“等等。”是裴昼隐的声音,“我用纸给你擦擦。”
他又一次去拿。
许昭宁没及时松手,裴昼隐指腹捏住了他的手指,一触及分。
裴翊丝毫没意识到不对,“你看,我就说吧,我哥很好的。”
许昭宁尬笑一下。
一顿饭吃完,许昭宁打算早点回他的家。
他隐隐觉得,这个地方不能久待,直觉提示他快点走。
裴翊又被叫走去忙,许昭宁自己回了房间,打算先收拾行李。
结果,又一次在走廊里遇见了裴昼隐。
他在打电话,听起来在谈论工作。
走廊没人,裴昼隐平和且有磁性的声音低沉、酥麻。
许昭宁默默收了盲杖,打算悄无声息地摸过去。
裴昼隐在说话,他可以通过裴昼隐说话的方向来判断他的位置,心中祈祷裴昼隐别那么快挂断。
在即将摸到自己房间时,裴昼隐把电话挂断了。
“如果你是个小偷的话,”裴昼隐施施然,“应该会不合格。”
许昭宁:“……”
他把盲杖重新打开,径自向前。
裴昼隐的心情似乎还好,“躲我?”
许昭宁垂眸,“没有。”
房卡找不到了,关键时候掉链子。
裴昼隐就这么盯着他,看他摸遍了浑身上下,就是没找到属于他的房卡。
许昭宁没办法,心死如灰,小声问:“你看到我的房卡了吗?”
裴昼隐道:“我不是小偷,应该是不知道。”
许昭宁觉得,裴翊对他哥还是不够了解。
如果裴翊看见裴昼隐对他的这副嘴脸,还能觉得他“人好”吗?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