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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和裴翊平时清亮的感觉有所不同。

可有没有可能,是裴翊提前从医院回来了?

或者他拉下了什么东西,提前折返?

许昭宁还抱着一点侥幸心理。

直到男人说:“我刚刚去游戏房打了会儿游戏,你是不是不高兴我醒来之后抛下你了?”

许昭宁的呼吸都凝滞住。

他几乎要忘记怎么呼吸,要怎么样,才能度过这一刻所产生的震惊与惊悚。

他僵硬地随着男人的动作而走动。

被坐下的男人摁在他的腿上坐下,两人面对面,气息不过咫尺之间。

要推开他吗。

要戳破他吗。

他能不能报警?警察管不管?

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是在做梦?

“到底是怎么了?”男人的手握住许昭宁的大腿,隔着裤子,许昭宁的大腿肉在男人修长的指间溢出。

他的动作暧昧之中透着几分娴熟,明显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白天,许昭宁对裴翊的疏离感,在此刻得到了解答。

一个怪诞到令许昭宁怀疑现实的答案。

为什么裴翊时而接触他小心翼翼,时而毫无顾虑,动作强势。

为什么之前给他买身衣服都需要用父母的钱,眨眼之间给他买架钢琴也轻轻松松。

为什么明明裴翊对钢琴一窍不通,却能买来施坦威。

他以为裴昼隐只在暗处虎视眈眈,尚且有几分对他和裴翊关系的顾虑。

原来早在他不知道时,男人就已经达成目的。

只有他还傻乎乎的以为,男人对他的心思有所消减,也没那么过分。

男人的语气多了几分不耐,掐住他的大腿也用了几分力气,还有几分微不可查的醋意。

“我白天又惹到你了?”

许昭宁在恍惚中回神。

“什么叫‘又’?”他问,“你以前还有哪里惹到我了?”

男人一顿,终于发觉了他的奇怪。

他的手松了松力道,不动声色道:“怎么了?你今天睡傻了?”

许昭宁并拢腿,在他身上起来。

“没睡好,不太开心,”许昭宁避开他,“要不你先回去吧。”

男人似乎愣了愣。

气氛瞬时间陷入沉默。

许昭宁在这种沉默中,紧张与恐惧并存,他不敢置信一个人能做出这样的事,这样的事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他做不出来?

如果裴昼隐已经知道了他发现了他的身份。

他会怎么做?

然而,在他紧张的等待中,男人沉默片刻后,竟然笑了笑。

他依旧模仿着裴翊的声音,像是裴翊那样,做小伏低地哄他。

“不管你在生什么气,”他凑近许昭宁,“都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行不行?”

许昭宁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他实在无法把那个冷漠的裴昼隐,和面前这个扮着别人身份、轻声哄人的裴昼隐重合在一起。

如果这件事不是裴昼隐做出来的。

换成另一个人,许昭宁能想到的都只有——自甘下贱,上赶着当三。

甚至连尊严都不要,去扮演弟弟的身份。

可换成裴昼隐,许昭宁只觉得他不择手段。

许昭宁僵硬着,“我不用你哄你,你先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裴昼隐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他身体后仰,视线肆无忌惮地在许昭宁脸上扫荡,打量着许昭宁的表情。

他细致地看过许昭宁的眉眼,像是许昭宁没有眼盲一般,和许昭宁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