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终于愿意向陈乾求助，电话没能拨通，只发进了语音信箱，最后的期待也落空。

陈乾当时没有看到，他只是收到了林淑姿自杀的消息，因为愧疚才将林莫忧从地下室带了出来，还惹得陈一对林莫忧更为不满。

“对不起，忧忧。”陈一沉默良久道，“我只是想给你个教训……”他那时候，其实每晚都趁林莫忧睡着后，去地下室给林莫忧喂点水喝。

这样重的惩罚，陈一只用过两次，第一次是为了让林莫忧歇了逃跑的心思，第二次是要林莫忧不敢再想陈乾。

那之后林莫忧也确实乖了不少，完全依赖着陈一，还为陈一挡了次枪。

他们的十年里，林莫忧终日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安抚住陈一的敏感多疑，承受陈一无穷无尽的索取。

而最开始陈一买下被养父母关在笼子里的林莫忧，其实是因为他以为林莫忧会是自己的同类。

但不是的。

林莫忧是当年那个漂亮姐姐为他生的弟弟。

陈一知道自己其实就是披着人皮的野兽，他曾有幸敲过林淑姿的门，像一个正常小孩那样，坐在板凳上听女人弹钢琴。

但这段短暂的相处，哪里够把陈一教成人。

记忆里林淑姿唇边的那抹温柔的笑，让他在无意之间，从与自己童年类似的阴暗角落里，找到了笼子里的林莫忧。

他将这样的美丽生物又带回了家里，圈养在身边，用来披好自己的人皮。

“所以忧忧你不能离开我……”陈一想，失去林莫忧，他无疑会变回野兽。

林莫忧能接纳陈一的所有，他甘愿被陈一利用，无名无分地做陈一的情人，从来没有向陈一求过什么。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作为陈家收养的孩子，陈一的弟弟，是有权力要陈一将陈家分给自己的。

那些林莫忧可以享受的奢靡生活，林莫忧都没有过。

大学前，林莫忧还穿着让自己窘迫的旧衣服，陈一将他转进昂贵的私立学校，但并不给他交学费。

陈一想等林莫忧开口自己再给，他喜欢被林莫忧需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