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忧失魂落魄地看着自己刚刚差点把陈乾掐死的双手,他好像才意识到陈乾犯的罪并不足以判处死刑,又发现这双手也有夺走生命的力量。
修长的五指收拢,林莫忧将手缓缓移向自己的脖子。
陈乾的心尖震颤,一瞬失态地吼道:“林莫忧,不要想这种事!”
他握住青年纤细的手腕,力道几乎要将这截腕子折断。
“……下周我要去参加莫亭的家长会。”说完,陈乾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换了温和安抚的言辞,“莫川不管他,你弟弟一直期盼着他真正的家长去他的学校。”
林莫忧眨了眨眼,身上那种自毁的决绝逐渐消失,疑惑道:“他没跟我说过。”
“他也不会想我去……”林莫忧摇摇头,撑着陈乾的胸膛将自己从阴茎上抽离,粘稠的白浊被屄口缓缓吐出来,走回床边滴了一路。
陈乾看着林莫忧低垂的眼睛,和他脸上难过的神情,心想自己需要尽快为林莫忧安排一位心理医生。
他见到林莫忧才发现青年的状态极其不对劲,林莫忧的想法很危险,当他杀不死对方时,他就去杀死自己。
林莫忧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外套披上,狼藉的下体显然不许他原样穿回所有衣服,他看了眼浴室的方向。
陈乾没有吭声,关于母亲的话题已被男人狡猾地搪塞过去。
“我想要剪刀。”林莫忧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及腰的长发在交合中也沾上了精液,青年的心情明显很糟糕,想对自己的头发做些什么。
“厨房里有,”陈乾息了捉弄的意思,“忧忧,你可以用浴室。”
林莫忧选择先去厨房,他刚挨肏过,走路的姿势别扭难受,赤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抽出那把厨具里的大剪刀。
陈乾挑了挑眉,他以为那把剪刀会对准自己,林莫忧却将剪刀贴着脑袋,几下剪掉了自己的一头乌黑长发。
被挡了许久的泪痣,完整显露出来,在眼角泫然欲泣,以及尖瘦的下巴和饱满的耳垂,都失去了长发的遮挡,削弱林莫忧身上柔婉的气质。
林莫忧想,他不配扮演母亲的影子,陈乾也不应该在他身上寻找母亲的痕迹。
他回头去看跟在身后的陈乾,男人靠在拉门上,静静地注视林莫忧剪去长发,脸上有转瞬即逝的痛苦被林莫忧捕捉到。
林莫忧抿唇放回剪刀,“我能走吗?”
陈乾点点头,林莫忧便弯腰收拾头发扔进垃圾桶。
洗完澡出来准备离开时,陈乾喊了理发师过来,要林莫忧修理好自己乱糟糟的短发再走。
“明天这个时候再过来。”陈乾说。
林莫忧弯腰系鞋带的手一停,“你要每天都上我吗?”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无耻地勾唇,陈乾大方承认了自己的欲望。
“忧忧,我要每天都见到你,”陈乾的语气意味深长,“去吧,司机在外面等你。”
林莫忧琢磨着陈乾的话,他看到在车边等待的司机,立刻明白了陈乾笃定他会过来的原因。
一个眉眼阴郁的男人,目光沉沉地向他望过来,他戴着白手套,替林莫忧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松柏……”林莫忧有片刻失语,“你在给陈乾做事?”
许松柏没有回答,沉默着做出“请”的手势,与每一个给老板开车的尽职尽责司机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与林莫忧记忆里的样子天差地别,许松柏应该是一个胆大的年轻人,面对心上人时会羞涩脸红,也会幼稚地以为自己能挑战不可撼动的权势。
林莫忧像件物品般从陈一的情人流转到陈乾手里,而曾经染指过他的许松柏也成为了陈乾的手下,这一刻林莫忧感到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