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刚入社会不久的年轻男孩,使不完的劲都用去攒挑战头狼的勇气了,后续怎么照顾好抢来的“战利品”,通常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林莫忧无意苛责,也无所谓自己会不会被弟弟们折腾到病倒,莫亭和游行远想带他跑出国,他就很好脾气地随弟弟们摆弄,虽然还没出发就被拦住,这场叛逆的旅行仍然要在家长监督之下。
陈乾看出来了,林莫忧心软到一点也不愿意莫亭和游行远不高兴,他认输似地将林莫忧揽到膝头,无奈道:“想来美国过圣诞节?为什么不跟我说,难道我会不同意?”
“跟哥哥没关系,”莫亭冷笑道,“陈乾……你在装什么啊,你对哥哥很好吗?把他害成现在这样?”
陈乾揉揉林莫忧的头发,想要起身的林莫忧被他按着肩膀躺回去,他捂住了林莫忧的耳朵,微微偏头睨着莫亭,轻嘲道:“不然呢?你哥哥现在还好好地活着,是你的功劳?”
这句话明显最能扎穿莫亭理不直气不壮的指责,除了陈乾,没人能对林莫忧狠下心,能为了阻止林莫忧自残就绑住他的双手,真的像个父亲般用严厉的手段管住了林莫忧。
“你以为你是谁……就是你弄死了我们的亲生父亲,再让我哥把你当成‘父亲’,”想起莫川是个什么渣滓,莫亭气势稍弱,随即又咬牙道,“不,陈乾,你就是对不起我妈妈。”
“我承认,妈妈死后我是放弃寻找哥哥了,我去死都不够还我欠哥哥的,那你呢?陈乾,我下地狱也是跟在你后面。”莫亭一字一句道,这就是他目前为止的人生里最憎恨的一件事。
他曾经因为林淑姿的那摊血泊厌恶过找不到的哥哥,为了报复母亲的忽视,他自己劝说了自己,等成人之后,再继续母亲的道路。
而他现在又知道了,陈乾这个自称林淑姿旧友,在母亲死后没多久来到他身边,将他教导至成年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我不明白,哥哥,”莫亭扯开陈乾的手,林莫忧静静地看着他,可以听见他说话了,“是陈乾把你藏起来的,你为什么不恨他?你对他开的枪都要让子弹射偏?”
“难道你……爱上他了吗?”终于将这句话问了出来,莫亭的上下牙关都在打颤,他害怕自己得到不想听的答案,此后余生都要挣扎在分不开的爱与恨中。
林莫忧拧起了眉,刚想开口,陈乾竖起食指置于他唇中,“忧忧,我来说。”
“因为我对淑姿有恩,林家逼她联姻,将她送于我父亲囚禁,我放她跑了出去,为她制作新身份离开港城,摆脱掉家族的桎梏。”陈乾缓缓道,他看莫亭的眼神仍饱含不屑与嘲讽,像在看不懂事的小孩。
他让莫亭永远都像在无理取闹。
“这就可以抵消你的罪孽是么……”莫亭沉默一会低声说,如同自己刚刚说私奔与林莫忧无关,陈乾现在也是告诉莫亭,他对不对得起林淑姿都与林莫忧无关。
只是莫亭心头一跳,林莫忧的眉仍紧蹙着,他心中的疑问并没有被彻底否定。
“至于其他,”陈乾盯着莫亭,声音染上冷意,“是我强迫你哥哥的,忧忧有什么错要被你质问?”
莫亭少有地没被陈乾训到面红耳赤,因为他眼睁睁地看到林莫忧的神情放松了些,在陈乾说完那句话后。
怎么会这样?莫亭痛苦地发现,林莫忧怎么会……真的对陈乾有感情?
林莫忧居然在为陈乾肯定了他是被胁迫的而松了口气。
所以林莫忧就不是自愿的,他恨陈乾也没有用,还是要待在陈乾身边,接受陈乾的弥补与偿还,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天呐,莫亭呆呆地想,这个答案比林莫忧真的爱上了陈乾更让人难以接受。
他在此刻明白了,陈乾也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