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再供药了。”
不言而喻,她们倒戈向保障部的事情败露了。害基金会出了那样大的损失,她们还活着都是因为处在防御中心的荫蔽里,那边手暂时伸不进来。
针对辐射基因病的特效药金贵稀缺,剂量疗程被严格把控,渠道限制,购买限制,条条都是保密实名制。不说神舟医药一家独大,可其它药企同样是ENS基金会会员,只怕资本相护。
更何况,就算她们能联系上、能获得购药资格,又是漫长的排队等待,严蓉哪里等得起?
程冥问:“你跟他们联络过了?”
“联络了。”严蓉点点头,“他们不怕威胁。”
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何况她们在跟这样手眼通天的高危企业打交道,不是没想过出这意外。对面把控她们的药物来源,她们也拿捏着对面不少把柄,尤其严蓉替药企做过许多遮掩,涉及更隐秘的腌臜事。两败俱伤,他们敢吗?
然而,即使提出了要把他们的恶行公之于众,对面不在乎——你们大可以试试,怎么证明是我们做的?他们不怕威胁,再大不了,抛一个小公司出去顶罪,轻飘飘揭过不是难事,毕竟,防御中心还需要基金会。
这个体量的庞然巨物,势力联系盘根错节,共同利益根深蒂固,哪是轻易能撼动的。甚至于防御中心的直接高层,是不是有他们的人?
程冥越想越心惊,越想越难以言表的愤怒。
但现阶段,她只能抑制住那些不够冷静的干扰情绪,再问:“停药多久了?”
她的药是一到两月申领一次,进防控室前她们从公寓带了包括药物在内的各种必需品,因此隔离一整月没跟药企对接,没想到会到现在这一步。
严蓉眨了眨眼,说:“两周。”
三月份的夜晚还冷,程冥抓起一件厚外套让她穿上,拉过轮椅扶正了,把她抱上去,再捡起围巾仔细地裹住她,说:“走,我们去生物部。”
第75章 我是不是要死了?
今夜云层很厚,折射着地面灯光,散发出淡淡橘光,幽昧而令人不安的颜色。
生物部研发大楼顶部障碍灯忽闪着,红点被浓雾弥散。
为便于物资流通,这里离研究所很近,建筑整体为浅色调,一以贯之的洁净严谨科研风,以至最开始来到这里时,程冥险些以为自己回了研究所。
“把她放上去吧。”
一只被红色美甲衬得分外白皙的手在按钮一摁,权限通过,舱门打开。
手的主人这样懒洋洋指挥道。
现在是晚上九点,楼内人丁稀少。接待她们的是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士,树莓红波浪细卷发半扎在脑后,双肩搭了条玫色镂空披肩,浑身上下相当缤纷,完全不像研究人员,更像什么玄学大师,差只水晶球就能cos女巫。
严蓉进了医疗舱体检,程冥看看操作台,又看看这人,有点摸不准状况。
直到匆匆过来的秋菊叫了声“谭主管”,她在心底惊讶了一秒。
这居然是生物部的最高长官,谭书琴,同时也是研发组的总负责人。
“没事儿啊小同志,瞧把你急得。”
这位谭女士比她高出足有半个头,很没架子地将手肘搭在她肩膀上,自豪介绍,“咱部门新研发的特效药可不比那些个破企业差,打破它们的垄断指日可待!就是还差几个临床试验数据……你们来得可太及时了!”
她笑眯眯地,外在形象瞬间从大师转为了老狐狸。
临床?还没给人用过?
听出关键词,程冥有点呆愣,问:“动物实验通过了吗?”
她不由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把严蓉推进了火坑。看一眼旁边的秋菊,后者抱着文件耳观鼻鼻观心,爱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