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低自己,怪不得认为自己是最好的活体靶子,这分明是打从心底认为自己一无是处,把自己当做首要的牺牲品。
“她为什么这么做?”凌清秋目送两人消失在缦回的走廊上,“他们两个不是亲人么?”
“就是啊,什么年代了,打压式教育早行不通了好吧!”余镜台又在嚷嚷着,蹲在角落画圈圈,看起来马上就要变成一株阴暗生长的蘑菇。
枕苏蹙眉,感觉事情越来越乱。她刚要嘱咐几人在新的幻境里不要乱走,面前的景象却又扭曲变幻起来,几人再次被不知名的吸力纳入。待他们又一次脚踏实地后,余镜台已经佛了。
“这转场转的我想吐了。”余镜台揉揉耳朵开始吐槽,他实在站得累了,干脆席地而坐。
“这幻境一重接着一重,却并无敌意,倒像是走马灯一般的记忆回放。”枕苏垂眸思索几分,又侧过身来朝凌清秋耳语几分。这次的情景是书房。
辛夷依旧一身白衣,身体看起来过于纤瘦,像是春末即将凋零的玉兰。
她正手把手的教小秦弋阳练字。小孩子的手腕没力气,字写的歪歪扭扭,辛夷也不着急,耐心的调整小少爷的握笔姿势,偶尔指出小少爷的几个笔画上的错误。黄昏时分,柔和的阳光照进窗棱,给二人披上一层浅浅的光晕,宁静而温馨。
“这个辛夷好生奇怪。”黎萤盘腿坐下,双手撑着下巴,“明明对秦弋阳很好,为什么要说那种讨人厌的话呢?”
“人心二字,最是不可探究。”枕苏看着眼前二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拽了拽凌清秋的衣袖,示意他上前。
凌清秋看了一眼被拽的袖子,没说什么,而是径直走到辛夷跟前,左手抬起去碰她腕间的玉镯。同时,在黎萤和余镜台不解的眼神中,枕苏抓住凌清秋的右手腕,又一次感受到了熟悉的眩晕。
这次她倒是清醒地来到了另一重幻境,幻境主体也是书房。一回生二回熟,枕苏干脆取了留影珠,准备录下来给小伙伴们看。
所处还是熟悉的书房,陌生的是一白衣女子轻倚着座椅靠背上,身姿窈窕,发丝如瀑。
“姐姐你看!”辛夷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裤装从门外进入,神色飞扬地打开一个木盒。
木盒中是一对玉镯,上面刻着盛放的玉兰。
“这个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好玉,上面的玉兰花是我自己雕刻的哦。”十几岁的少女正是咋咋呼呼、静不下来的时候。她取出一只玉镯戴上,又兴奋的给白衣女子戴上。
“阿辛,长大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毛躁。”白衣女子一只手轻轻揉揉妹妹的头发,另一只搭在略微凸起的小腹上,“马上都要当姑姑的人了,可要改改你这泼辣性子。”
“我才不呢。”辛夷抱着姐姐的手,乖巧地蹭了蹭,“姐姐最喜欢我闹腾了,对吧。”
“你啊……”白衣女子无奈的摇摇头,抬头发现秦雲风尘仆仆大步走来,忙拍了拍自家妹妹。辛夷撇撇嘴,瞪了秦雲一眼,却还是自觉地跑出书房,把空间留给这两位夫妻。
“玉堂,最近怎么样?”秦雲罕见地露出无措的神情,又像是突然感觉不妥,双手背过身后擦了擦,又拿还算干净的衣摆抹脸。明明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此时的神情却格外窘迫。
玉堂笑了笑,主动拉着他的手放在小腹上。
“孩子很听话,都不怎么闹我。你看,他感觉到父亲来看他了呢。”
秦雲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是刚奔波回来。他半蹲下来,小心翼翼的触碰那个孕育着他的骨肉的地方,半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抱歉,燕京东面的路出了问题,情况太紧急了……没能好好陪你。”
玉堂笑着摇摇头:“我知道的,你的责任太重了,百姓的日子最近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