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悲讯(3 / 3)

又继续哀求。

他根本不理睬,甚至不回头看女儿一眼。迟雪的心被浇一层冰水,凉得透顶,她发觉父亲竟是如此冷漠的一个人。

跟在车后回到家,迟雪全程只能看到父亲的背影,他不愿意回头,甚至像忘记跟随的女儿。他进入家门,将蛋糕放在桌面,将菜放入厨房,也没有回一次头看她。

迟雪的软弱被磨成偏执,她冷眼,质问厨房里的父亲:“你为什么不给我去?”

父亲的刀停一下,又继续切菜。

“你就这么讨厌警察?”她厉声,继续质问,“人都死了,死得那么凄惨,我不过想献朵花。”

父亲彻底停下煮饭,放下刀,身子微侧:“他死不死,和我们没有关系。”

“像你这么冷漠,像死去的人都不尊重,更何况是关心别人。”她狠厉指责,“还想让别人关心你?怪不得社会不接受你,你太自私。”

父亲回敬:“你可以闭嘴了。”

“我不想闭嘴,我要去献花,我现在去。”迟雪转身。

“不准去!”父亲喝止!

“凭什么!”迟雪顶嘴父亲,“你凭什么限制我!”

“你先把自己生活过好!”

“他是个好警察,他为民除害,你却这样对他!”

“他活该。”

“你也活该!”

父亲打迟雪一巴掌。

她震惊的张开嘴,话语噎在喉咙,火辣辣的疼痛爬上她脸颊。

疼觉和耻辱包围头脑,她眼前模糊,泪水已经涌出。

父亲懵顿一秒,手停住,对着女儿侧歪的脸,恍然明白刚刚发生什么。

她用尽全力一转身,挣脱父亲的束缚,开门往外冲去。

父亲顿一秒,颤抖地喊,“小雪。”

迟雪头也不回地冲撞出家门,他几乎是被甩开手,连衣角都没摸到。

迟雪跑出家门,跑上大街,她知道父亲身后在追自己,自己应该停下来,然后回家。

但她控制不住身体,她一直跑,一直跑,懵懂的意识被割裂成两半,理性控制她思想,感性控制她身体,她在痛苦中,将这份屈辱化成泪水。

“小雪,”

她听到父亲在喊。

“我错了,小雪,”

她听到父亲声音的无助。

她的身体不允许她理睬,她看见一个绿灯剩余的三秒,毫不犹豫地冲过去。

她斑马线到一半,红灯亮起,她犹豫了,却还是硬着头皮往前冲,耳边都是车辆飞驰的轰鸣。

“小雪,”她在车辆的呼啸声中,听到父亲急促而弱小的残声。

她一瞬间心里动摇了。

下一秒,残声碎裂——

“砰轰!!!”

大车轮胎摩擦声撕裂耳膜,冲击感的攻击,脑子如同被拎出狠狠晃动,大震三下。

她回头,看到一片刺白。

刺白变成一片喷薄而出的血色,散开眼前,漫天雪色。

父亲像一张白纸,轻飘飘,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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