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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嘴,流露出些许震惊,半晌,又戴上眼镜。

她缓缓道:“我都快忘了他了。”

“您应该知道,他去世了吧?”迟雪询问。

安琳点点头:“是的,我知道。”

这位年过半百的女作家,一垂头,就抹上了岁月的沧桑,尽管她优雅,没有多少皱纹,毛衣上干净整洁。

“我想了解一些他的事。”迟雪开门见山。

安琳摇摇头:“我不知该从何说起,太遥远了,都几十年前了,你问吧。”

咖啡送上来,恰巧打断这番话语。服务员将咖啡端出,平稳地放到两位女士面前。

迟雪停顿等待,服务员走后,才侧身,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精装书。

“安老师,这本是您在二十七年前写的首部作品。我认真拜读了一下,发现您现如今的风格,与首部作品有很大的转变。”

这本小说,早在二十七年前,刚发行的时候就获得了新锐奖,后来又接二连三地被文坛肯定。有人批评太过猎奇,有人说是难得的瑰宝。

笔触直白,有力,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写出来的。里面掺杂太多血腥的臆想,甚至算得上残暴,如坠谷底。

安琳顿顿,垂眼看那本书籍的封面,看见陌生又熟悉的书名,缓缓道:

“我的前夫,叫尺言。”

她拿起咖啡杯,刚刚离起桌面,又放下,轻声道:“这本书并非出自我之手,我只负责修改和校对。这本书是我前夫写的。”

“您在首部作品发行后的十年里,都没有露过面,直至文学奖提名后,您才正式公布自己的身份。”

笔名是安思雨,一个偏向中性风的名字,一开始大家都猜不准性别,直至后面的作品陆续出版后,才在捉摸不透中指向是一位女性。

安琳点点头:“是的,在那段时候,我与我的丈夫共用一个笔名。”

这些事情,并没有在公众面前披露过,这是她第一次,讲给别人听。

“我经常写诗,有时候写散文。他有时也会写,但更多时候不写。”

于是,安思雨的作品风格多变,偏差极大。

“他发表过诗吗?”迟雪问。

“他写过。”安琳抿一口咖啡,“他的诗很好认,比我的写得好。”

事实上,妻子作的诗歌,比丈夫的更加出名,在唯美清秀的铅字间,一两首诡异有力的诗篇,只会让人感到震撼,接着便再无后话。

“他也给我写了很多情诗,那个,分不清。”安琳微微弯唇角。

“可为什么,你们后来离婚了呢?”迟雪问。

安琳的手指在咖啡边逗留,她望着里面的液体,倒映着天花板的灯。

“我们的孩子去世了。他想离开,把所有都留给了我。”

见到迟雪厚厚的笔记本,安琳猜想,她一定了解很多了。她不禁回忆,也想到很多。

迟雪看着笔记本说:“他的档案里写到,你们是在他二十五岁那年结婚的,你的工作是有寂司的秘书部。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安琳微笑,灯照到她脸上的皱纹,缓缓道:“我们是在监狱里认识的,我那时候刚毕业,在里面做了个文员。”

文员虽然工作简单,但是稳定,她考进去才三个月。

那个晚上,她第一次路过,抱着文件,只看了他一眼,眼泪就哗哗下流。

“没过多久,我怀了他的孩子。”

没有任何的解释,这个看上去青涩的、刚出茅庐的毕业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与一个阴暗的死囚发生关系,任何人都无法理解这一个叛经离道的选择。

“他主动要求,想出来了。我们就出来了,他住在我家,我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