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少,细细碎碎几个星期,到现在这个时候,来的人还真的挺少见了。
“也好,拿吧。拿走也好。”黎顺抿一口咖啡,说道,“不然就成废纸,要不丢了,要不烧了。”
过去太多事情了,黎顺从有寂司刚建立,待到它快倒闭了。总不能让所有事情都只印在他脑子里,这段过往,就散出去吧。
“你爸叫什么名字啊?”黎顺突然问。
迟雪愣愣,答:“郭雨生。”
黎顺若有若无地点点头,面上露出陌生,看上去是没听过。
迟雪想要回去,她背着袋子,忽地停住。还是将档案拿出来,打开。
档案很轻,几张纸,就概括他的一生。
从出生地,到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迟雪愣住,出口道:“少了。”
少了一年。
文员蹙眉,接过来翻了翻,上面平平无奇,没什么不妥的。除了二十四岁这一年什么都没有外,其他的倒也正常。
她迅速继续信息检索,查看档案库里,有没有漏缺的,几番下来,没有结果。
“难道还封禁着?”前台文员疑惑,她虽然工作年限短,但也听说过有寂司的一些风言风语,“不太可能啊,应该全了吧。”
“不全。”迟雪笃定,“他那年坐牢了。”
文员哑言:“黎队,这个……”
“我看看。”黎顺放下咖啡杯,接过那份牛皮纸档案,只看到编号第一眼,脸色微顿。
“你是他女儿是吧。”几秒后,他轻声问道,胸口似乎在发闷。
迟雪谨慎,点头:“还不能看吗?”
黎顺放下档案,还给她:“没有,能看。我是知道剩下的在哪里,跟我来我找给你。”
这份档案也没这么特殊,迟雪跟过去,黎顺进入一个小档案室,翻翻找找,不够半小时他拿出一份,递给她。
“这些都没记进电子信息,比较难找。”
迟雪打开,看到里面厚厚一份,数起来有四五十页,顶上原档案两份。
“好多。”她喃喃。
忽地,她看到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死者名单”
“走吧。”黎顺拍拍手上的灰,这位人到中年的长官叉着腰,对迟雪说,“去喝杯茶。”
他们来到一个房间,黎顺推开门,房间里很大,但也很朴素,偌大的空间里一张茶几沙发、一个书柜、办公桌和老式电脑。
“这是你的办公室吗?”迟雪问。
黎顺一笑:“我看上去,难道不像个贪官吗?”
隔壁桌上还堆着很多文件,但都用纸箱子装起来了,整齐用布盖着。黎顺打开窗,新鲜的空气涌入,“你坐吧,坐在那里看。”
“这份档案,”迟雪观摩四周,又看他这番行为,感到蹊跷,“我能带走吗?”
“按理来说是不行的。”黎顺答,给她倒了杯水,然后走到窗边,点起一根烟,“你如果想带回去,也不是不行。”
有寂司里的所有信息,在两年前都宣布全面解封,连最绝密的档案都迎来久违的解禁,迟雪特意去打探过,毕竟此处确实是人走茶凉。
迟雪认真开始看第一页。
纸张保存得很好,在阳光下,呈现出刺眼的白。她眯着眼,见第一个铅字。
【代号:棘】
【编号:001】
“这是什么。”迟雪抬眼,向黎顺问。
她知道,对方肯定知道全部实情,她不能错过这根稻草。
“这是‘牢笼’。”
尺言在那段时候,确实坐牢了,而且快死了。这个计划,就是为他而通过的。
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