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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劝说,“容易得癌。”

“我才没你那么衰,来,拍张照。”尺言低头掏手机。

我没接下一句话。

尺言顺着看过去,只见我半仰着头,一只手捂着鼻,指间溢出的血滴在白粥里染开一片红。

纸巾。

尺言立马抽出半包纸,连抓了十多张,止不住,还是猛流。渐渐的十来分钟后劲头才低了下去,可还是一直渗出,染红了一地纸巾。

主人家吓坏了,连忙又拿了几筒纸巾过来。

“血小板该补补了。”尺言用湿巾给我擦着满脸的血污,一边故作轻松地说着,“你这都第五次了,之前都没这种情况的。”

“啊,”我的嗓子被血咽得有些沙哑,“你说我要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会不会很好笑。”

尺言温声:“别人不会笑你,我会笑你。”

“我有点困。”我打哈欠。

“睡睡吧,补点血小板。”尺言安慰。

他帮我整好垫枕,又怕我冷给他盖了条毛毯。

“你说我要是死了,怎么办?”我一靠好,困意像是消失了,望着天花板天真问。

“那没办法了,只好把你埋了。”尺言无奈,耸耸肩,他去拿湿巾。

我想:“要是我现在就死了呢?”

尺言答:“那就现场埋。”

我思索了一会儿。

“我要是没死呢?”

“那只能花钱给你治了。”

“你还有钱吗?”

“我要被你掏光了。”

“那我们要不别治了。”我小声祈求,“不然你没钱喝咖啡了。”

尺言努努嘴,想了想,“那就把你那房给卖了吧,应该够了。”

我有间房子,很漂亮。我一到十六岁,就从家里搬出来住,是哥哥买给我的。

我突然伸手,抱着尺言的胳膊:“我忘记谢谢你了。”

尺言看着手机:“什么。”

“谢谢你送我一栋房子。”我真诚地说,声音里满是感激。

这句话入耳,尺言内心一动。

“你第一次和我说谢谢。”他笑笑,关掉手机,忘掉刚刚手机里的报告。

“我只能原谅你了。”-

【xx年10月】

我腰上长了一个瘤子。

准确点来说,我的脊柱上有细胞病变了,正以惊人是速度长成一个小球,压着脆弱的神经,也似乎能够把这一两条线给随时压断。

“还治么?”医生截明了当地问着。

“治啊,怎么不治。”我回得很快,也很随心。

但犯难的是,我是一个白血病人,面临着高感染的风险;我的血型几乎是独一无二,医院连手术基本的供给都提供不了;即使努力了,到最后也很可能是人财两空。

医生:手术的血源供给、免疫力低下的感染高风险、高难度的不定性操作、身体的承受能力和关于数值的紊乱……

“哦。”我了解得差不多了,“那就不麻了。”

不麻。拒绝麻醉。开什么玩笑?医生目瞪口呆。但确实,让我保持清醒时最好的选择。

他们说我散漫、懒散,还带着点不实在的轻薄气,他不像病人,却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病气”。

「有多虚弱,都不能让对方看出来。」

这是我一直信奉的一句话,从孩提时代就已深深地烙在自己的血里,一直流动着。在身体的每个部位。

可我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如何维持个基本的人样上。

有时,尺言会劝我道。他早看出来了:“撑不住就算了,别硬来了。”

这也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