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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着是精神病,小说看多了。你看尺言理过她吗?】

【好像真理过,他们还是一个社团一个班的】

【额,更可怕了,这不就妥妥的跟踪偷窥狂,为那位学长担忧(流汗黄豆)】

【林枫的女儿啊,那正常,我觉得是精神分裂捏。她老爸那么高压,在家里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个林雪不是被保送了吗,我的天,这会被取消吗,我听说大学会退学精神病人的】

议论不断涌出,一条、两条、十条、一百条……各个群聊都炸了,转发着这猎奇的八卦。

真真假假,一些质疑、一些谣言、一些补充,乱七八糟的林雪被摆上网络,在群里,在朋友圈,在论坛。

迟雪突然有一点害怕了。

她发觉自己,好像无处可去了。

林枫要是知道这件事,他会如何绝望地看着自己,无论他认为这个日记是真是假,对他来说都是灭顶的打击。

如果回学校,到处都是知道她这件事的人,她走在校道上,坐在教室里,大家都会看着她,都会非议她。她成为茶余饭后的闲谈,别人眼中的笑话。

她不能成为迟雪,现在连林雪都成为不了。

一只手捏着她的头,她感觉整个人要被提起,脑子即将捏碎。

郭雨生喜怒无常,他一转身就不再回头。迟雪没办法回到他身边,如果自己再次卑微地凑上去,不就会成为他的累赘吗?

迟雪很害怕,她害怕自己会流落街头,害怕自己承受不了压力,这些异样目光,细碎声响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害怕林枫看向自己,向自己轻声询问;害怕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精神病,从现在到一年、两年、毕业、聚会;她害怕在尺言身边,每一条红线都被她踩死,要是忍受这种担惊受怕,她宁愿永不相见。

她想走,想逃离这个四角建筑,她快连出门的路线都忘了。她死死地记着,生怕走错大门,咬着牙迈步。

不对,为什么不永远消失呢?

自己要是能回到原来的世界,那该多好。

这个想法第一次如此明确出现在迟雪脑海里,她一遍又一遍地想,“回去”二字浮出,立马又消失又浮出。反反复复,从模糊到愈发清晰。

她现在只想消失。一小时,一个天,即便是一晚上。

迟雪扯下一张久挂的日历纸,拿出笔,写下一份别离信,将林枫的给她的钱全部压在底下。她进入吴老师的房间,将信和钱连同房卡一起放在床头柜。

她又走上五楼去,敲开眼镜学长房间的门,眼镜学长刚开门,见林雪,一愣。

他显然已经看到日记内容,惊愕出卖一切。迟雪感到一阵悲伤,她递过去尺言给她的银行卡,说道:“请帮我交给尺言学长。”

迟雪没有钱了,一点也没有了。她走出大门,现在也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了。

她想躲在这里,哪怕是死在这里。她为什么不长一对翅膀,像野鸽子一样飞翔。

她要躲到雪里,躲到树林里,躲进夜幕里,躲到星星上去。

她这样想,一边悲伤一边想,她走到了牧场的另一头,快要走出郊野之外了。

迟雪口渴了,她停住脚步,手足无措站着。站了足足有两个小时,一户人家才注意到她,对她喊道:

“小妹妹,你在看风景吗!?”

“不是。”迟雪快要掉眼泪。

“你不用坐一坐吗!?”

迟雪原地坐下来,她抱着膝盖,委屈涌上眼睛。

人家和小狗一起过来,小狗在她身旁转,尾巴摇得正欢。

“小妹妹,进来吧。”

迟雪进入这间农户的家里,对方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