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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花伞滴着水。她无数次侧脸,试图去寻找身影, 留给她的是雨幕清脆忧愁的声音。

尺言有几日都没来上学, 学校里空荡荡的, 只剩留守的一个年级。迟雪问学长, 学长说,他呀,忙着呢。

询问到感情方面时, 学长皱皱眉, “嘶,好像是真分了。”

尺言这段长达半年的校园感情,断得很彻底,像是斩去一条红线一样, 十分简洁,却留给众人无限暇想。

“他对感情还是挺认真的。”学长说。

迟雪心里装下这件事, 继续在下雨的走廊等待他。

过很多日, 他才重新挎着包, 出现在她面前。

他从雨幕中钻出, 转身踏步上青色的台阶, 留下湿湿的脚印, 一个人走过正在上课的教室。

这次, 他看见教室门外的迟雪, 微微一顿, 没有停留,转身向教室里去。

迟雪不意外,她把目光持续性地投向他,像是在看一只小雀。迟雪一直看到他走到最后,拉开椅子,安静坐下,他把包挂在桌耳,而他抬头看向黑板。

里面是林枫在讲课,声音平稳有力。

林枫讲了数学,从选择题讲到压轴题,从压轴题讲到竞赛题。尺言听得很认真,有时会做笔记,靠在椅背上伸着手在纸上写下一串。

迟雪这时候,才看到他涂了黑指,尾指上绑着一条黑带子。他有些忧愁,距离笔记本很远,迟雪不禁回想自卑的郭雨生,他坐得是那样端正,俯背,要贴得纸很近。

“好了,今天就讲这么多,休息一下吧。”林枫下课。

教室里动静并不大,大家似乎都习惯安静做事,这独属于学生的雨季节奏,时间在流水中缓慢前行。

尺言坐在座位上并没有动,而是垂着眼沉思着什么东西,他的椅脚微微翘,离起地面。

林枫看他一眼,抿抿嘴,手上捏着尺言上交的假条,上面赫然写着“奔丧”二字。

他趁着学生空荡,缓慢走过去,出言安慰道:“节哀。”

尺言点点头,回应老师的关心。

“我听校长说了,虽然这件事很影响你心情,但高三在即,你还是尽早调节好心情吧。”林枫温言,“有什么困难可以和学校说,学校会经历帮助你的。”

十八岁的尺言正式失去了父母,他不能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孤儿,如今孑然一人。

迟雪感到饱含水分的空气很闷,有些寒冷,又有些热。

她也看到林枫办公桌上的假条。自己那只见过一面的祖父去世,具体情况不知。

她靠着椅子背坐下来,浑身有一种无力感,父亲也失去了父亲。

整整一天,她一直在班级末尾等待,试图与父亲交谈,可惜鼓不起勇气。她只能像郭雨生在背后望着自己一样,望着尺言。终于,在漫长的下课时间,众人纷纷扰扰的交谈声间,她走过去。

“下了好久的雨。”迟雪对他讲,她望着外面,天空一片青色的灰沉。

尺言也跟着望望外面,看到乌青的天空。

“我看到你的假条了,实在突然,请节哀。”

尺言这才回答:“是吗。”

他脸上并不表露出悲伤,而是一种早有预见的平静。迟雪看见他绑在尾指的黑丝带,那也许是葬礼的象征。

她还没经历过葬礼,父亲也没接受过葬礼。

尺言突然问她:“你不喜欢下雨么?”

迟雪微愣,被这番主动打得恍然,几秒才回道:“可是,这不是雨季吗。”

尺言突然笑笑,像是在自嘲,身子向前离开椅背,“我倒不怎么喜欢下雨。到处都阴冷,太麻烦了。”

迟雪定定地看着他,一根发丝拂过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