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软弱地等人来救。
“堂春,你是姑姑看着长大的,姑姑待你与待长嬴是一样的心。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姑姑讲……当年,当年是姑姑疏忽,是姑姑的错。”
“他要瞒着姑姑这种小事,姑姑怎么会知道呢?更何况姑姑还自顾不暇。”燕堂春说,“姑姑,但是那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和表姐究竟在做什么?我可以帮你们。”
燕御尔叹了口气,轻轻地揽住燕堂春的肩,温柔地说:“你知道为什么长嬴不肯告诉你吗?”
表姐太在乎我。
表姐不相信我。
表姐有自己的想法我怎么知道。
燕堂春一瞬间想起了无数个答案。
“因为她认为这个抉择不该由你来做。”燕御尔说。
燕堂春一怔:“什么抉择?”
燕御尔笑起来。
燕堂春反应过来:“是因为昭王吗?姑姑,你知道的,这种选择对我来说都算不上抉择。”
“傻孩子,”燕御尔笑着说,“长嬴怎么会让你在昭王和她之间做选择呢?她不会把你置于两难境地。但是她会在乎你对她的看法……她自己心里虚,就不敢让你对她做评价。”
燕堂春沉默。
她想起和长嬴交流过的那次,关于权欲。长嬴当时说的什么?长嬴说只有无能者才会变成怪物。
傲慢如长嬴,怎么会在乎她的评价呢?
因此燕堂春只是轻描淡写地扯过话题,又问了句:“表姐打算对昭王做到什么程度?”
燕御尔:“长嬴绝无杀心,你尽管放心。”
绝无杀心么。
燕堂春点点头,摩挲着手腕上的伤痕。
“你们姐妹二人各有各的难处,姑姑希望你们能够互相扶持、彼此交心。这些话我和你讲过,你不必用心听。你究竟想要什么,又或者想知道什么,应该亲自去问长嬴。”
月儿越来越亮,宫门要落锁了。
燕御尔留下燕堂春:“在景华宫里歇下吧,明日长嬴还会进宫的。”
燕堂春当夜没明白长嬴为什么会连着两天进宫,第二日起来之后才想明白。
李洛伤了腿,但农桑时节却不会等人,亲耕一事只能由别人代劳。
亲耕通常是在安阙城南郊的先农坛,长嬴怎么还会进宫?
“是表姐代陛下出面吗?还有其他人吗?”燕堂春问道。
燕御尔说:“还有太后和闵道忠。”
原来是还有闵太后。
此事根本算不上大事,却交给长嬴之外的两个人。燕堂春瞬间明白过来,这是长嬴对闵氏的补偿。
长嬴无意在这个关头与闵氏撕破脸,先前与他们的冲突恐怕只是一点小警告。
那么她如今的敌人已经很明确了。
燕堂春满怀心事地等在宫门前,直到黄昏愈暝时,才听到仪驾归来的动静。
她躲在一墙之隔处。
动静渐渐平静下来,又半个时辰,燕堂春的腿都站得僵硬时,见到长嬴与闵道忠并肩走出来。
为了照顾闵道忠年迈的腿脚,长嬴走得很慢,身后十数宫人远远地跟着。
燕堂春呼出一口气,听到了二人的交谈。
长嬴清冷的声音先飘过来:“听闻闵三小姐不日将成亲?”
闵道忠笑呵呵的:“是啊。”
“是哪家郎君才配得上芳华的闵三小姐?”
“扶河刘氏的长子。”
燕堂春听得一怔。
闵恣定亲了?定的还是刘氏子?
扶河刘氏算不上什么世家大族,家里这几辈儿郎都在行伍中打转,没闯出太大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