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没有尽头的旅行。
桑烛缓缓呼出一口气,露出平静的笑容:“……算了,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
她果然并不适合做个讲述者,话说到这里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莫名被拾起的语句也就飘散在莫名而起的风里。然后桑烛意识到,兰迦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像是冷得发颤,桑烛于是蹲下身,将手覆盖在兰迦的手背上。
“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兰迦启唇,从唇缝间飘出嘶哑的声音,他的眼睛明明还注视着墓碑,虹膜却不断颤动着,呼吸声越来越重。他几乎失神了,但听到桑烛的问话,依旧极其乖顺地在喘息的间隙,一字一字地艰难回答。
“流出来……”他断断续续地喘着,“对不起,圣使大人……我太贱……了……”
桑烛意识到什么,她闻到隐约的奶腥气。
兰迦在他的兄长的墓碑前,伴随着巨大的罪恶感,整个人都在震颤。
她应该在离家前让兰迦使用吸/乳器,他今天还没有用过。大概因为之前,他都会自己安排好一切,所以她无意识地忽略了这件事。
兰迦的胸口并没有很夸张的涨大,如果要形容,依旧算得上可以被认为是胸肌的大小,像是在健身房里锻炼出来的。也因此,它并没有办法储存太多的液体,如果穿薄一点的衣服,三四个小时就会浸湿那一片布料。
好在他今天穿的卫衣足够厚,所以外表看上去还算正常,谁都不会知道,那下面的胸衣大概已经湿透了,有什么正顺着他的皮肤,像小河一样流淌下来。
桑烛站起来,她挡在他和墓碑之间,像是挡住了一点仅剩的体面。她平静地垂着眼睛,她原本希望,看到兄长的墓碑,能够让他振作一点。
但似乎没有什么用,他依旧这样一寸寸地堕落下去。
“兰迦,你坏掉了。”桑烛轻声说。
兰迦空荡荡地探出舌头,舌尖在冷风里颤着:“是……的,大人……”
桑烛沉默了。
那天回去后,兰迦发了两天高烧,之后就不再愿意出门。
或者,非要说愿意不愿意似乎很模糊,因为兰迦不会拒绝桑烛说出的任何话。如果桑烛真的对他说,“兰迦,今天陪我出去走走吧。”他也会在几秒的怔愣呆滞后顺从地回答一句:“是,大人。”
但桑烛隐约感受到了那份拒绝,所以她也没有再提出这样的要求,甚至不再要求他每天出门遛塔塔。
于是兰迦就这么日复一日地呆在家里,早上桑烛离开家时他是什么样子的,晚上桑烛回到家时,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只是身上已经淌满液体。他成了个离开桑烛就自动关机的机器人,就连塔塔也不再能让他给出回应。
但只要桑烛在,那双眼睛就会空洞地看向她,只要桑烛开口,他就会顺从地去做桑烛说的任何事情。偶尔桑烛会有点恍惚,仿佛夜间给予暗示和使用的时间被无限拉长,覆盖了兰迦的整个生命。
他成了一个完美的容器,可她明明已经停止使用他了。
桑烛花了一点时间,给他列了一张时间表,要求他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注射营养剂,什么时候给塔塔喂食,什么时候用吸/乳器处理自己,甚至具体到什么时候使用卫生间。那张纸贴在门上,桑烛点着上面的条目一字一字念过之后,兰迦的生活变成了循环这几件事情,在每个对应的时间点。
某天桑烛回得很早,正好是兰迦使用吸/乳器的时间。她进门就听到了兰迦带着哭腔的尖叫和喘息,嗡嗡的声音中,玻璃瓶里除了白的乳/汁,隐隐夹杂进了红的血。
那一边已经空了,血从破损中溢出,但是兰迦好像全无所觉,他哪怕在最混乱的时候中也能意识到桑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