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中窜上隐秘的快感。
但他没有松开手指。
桑烛并不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体上,善解人意地背过身,这让奴隶松了一口气。
“每一次远征都是一场悲剧,人们不得不继续这样的悲剧,是因为虫巢始终高悬于天空,人们需要追求群体的延续,而不是温和地走入黑夜。”桑烛的手指抚摸着典籍的封面,上面印着烫金的纹路。
“但这并不意味着,远征中的每一个个体,都是必须被牺牲的。”
“所以我不窥探你的过去,也不询问你在远征中如何活下来,又为什么没有跟着军队一起回归。”
“无论你有怎样的过去,我都会带你回到帕拉。”
桑烛说完就打算离开,留点空间给奴隶独自消化一下现状。
奴隶轻轻唤了一声:“圣使大人。”
她停下脚步,侧头回眸,目光并不往下,只落在奴隶的脸上。
桑烛忽然意识到,这应该是她和这个奴隶第一次清醒的,平静的,相互对视的,不处在危机和混乱之中的对话。
“谢谢您,圣使大人。”
桑烛微微露出一点笑意,看上去遥远而温和:“稍微休息一下,准备踏上帕拉的土地吧。”
医疗仓室的门打开又关上,奴隶从医疗仓里跨出来,攥着军牌低头看着自己的右腿,动了动湿漉漉的脚踝那种程度的伤,仅仅五天就痊愈了,连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只有使用最顶级的修复液才有可能做到。
这东西一般只供给校级以上的军官,普通士兵,哪怕被选中驾驶机兵的那一批精锐,也只能使用次一级的,维持生命罢了。
毕竟消耗品并不需要全须全尾,只要大脑还能发出指令,就能进行精神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