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午休,废弃足球场内风吹叶落的声音清晰可闻,阳光从枝叶间的缝隙穿过,静悄悄地落在少年微微翘起的发梢上。

……

曾青写完日记,就把本子包好,重新埋到土里,拿起身边的一本数独书开始写写算算。

他拿着笔解到一半,忽听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往这来,他一惊,连忙站起身拍两下草,刚转过树干,没等抬眸去看,眼前就是一花,鼻息霎时萦绕不知名的清爽花香。

来人身量比他高了半个脑袋,胸膛贴着胸膛将他猛地按进怀里,那双结实的手臂环着他的背部搂得极紧,一只手放在后脑勺处……

贴得实在太紧了,曾青能明显感觉到对方高大的身躯似乎都在颤抖,以至于让他一瞬间产生一种错觉这个人,好像要哭了。

“曾青,”他将脑袋埋在曾青肩窝里,闷声断续道:“你果然……在这里。”

任对方心绪万千,曾青的注意力还是不受控地转移到别处,他瞪大双眼,目光越过这个人的肩膀往前方看,与不远处另一个人的眸子对上。

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曾青第一次见到它们时,觉得它们漂亮剔透得像没有温度的玛瑙石,只是映着满墙肆意生长的粉色爬藤月季,偏染上春天温暖浪漫的气息,极攫人眼球。

是钟既白。

钟既白孤单单站在那,怔怔地看他,像一只被人抛弃又淋了雨的白色小狗,素日冷淡的眸子竟隐隐透着怯意,仿佛不敢上前一步,可怜,又落寞。

这个比喻……这个比喻……

手一松,书掉到地上,曾青感觉大脑好像宕机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钟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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