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笔直而修长,骨节间隔匀称,每一处都细腻有力,给人一种沉稳矜贵的感觉。
一开始力度并不重,苏媞月尚且能忍着不喊疼。
可随着脚踝处慢慢发热,他掌中的力度好像又加重了些。
苏媞月蹙着眉,死死咬着唇,不自觉把脚往后缩了缩。
可萧鹤野只需手臂微微用力,把她的腿连同整个人都往自己身边拉近了几分。
不多时,那雪白细腻的小腿上,也被他捏出了浅浅的几道印子。
后来实在忍不住,苏媞月红着眼眶,小声嘤咛了几声,委屈巴巴看着他。
可谁知萧鹤野居然连头也没抬,只是冷声道:“别叫。”
苏媞月:……
“可是掌印,真的疼……你轻点。”
“可疼了……”苏媞月拧着眉,小声的说。
她也不想叫啊,从小到大她是他们家最怕疼的那个了。
再说,她也没叫……她甚至连嘴巴都没张,那几声是从喉咙里哼唧出来的……
“忍着。”依然是冷冰冰的字眼。
苏媞月没有再开口,低下头,眨了眨眼睛,泪珠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沾湿了她桃粉色的衣襟。
片刻后,萧鹤野见她这副可怜模样,终是停了手,声音比方才温和了许多,像是在哄她:
“并非奴才故意下手这般重,这药的确需要配合上药手法见效才会快,娘娘,您的脚明日就会好了。”
苏媞月蹙眉娇声说道:“这还用你说,人家太医都说了,我的脚再过几日也会好的,哪怕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会好。”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哭腔,也带着点不高兴的样子。
反正早晚都会好,她也不着急,就随它慢慢愈合好了,萧鹤野却不这么想。
萧鹤野耐心道:“娘娘,长痛不如短痛。”
苏媞月白了她一眼,那只脚悄悄缩回来,把鞋袜套上后,说:“那是萧掌印的想法,要我说……长痛短痛都不如不痛。”
道理谁都会说,反正疼的又不是他们。
如果可以选,她肯定选最不受苦的法子。
“娘娘说的是。”萧鹤野笑了笑,觉得好像她说的也有道理。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起身往屏风后面走去。
方才给她上药时,他手指上沾了好些药膏,打算去洗干净。
苏媞月见他起身,也跟着站起来,问:“萧掌印要是没别的事,那我回去了?”
萧鹤野顿住脚步,转过头似笑非笑,“奴才有东西要送给娘娘。”
她莫不是忘了……那日萧鹤野跟她提过的那份“大礼”?
“哦。”
苏媞月一瘸一拐的跟着他来到屏风后,看着萧鹤野慢条斯理的清洗着手上残留的药膏,然后又取了块白帕子,认认真真将指间上的水渍擦干。
萧鹤野说话做事总是不紧不慢的,无论大小事,着急与否,他总是那副不慌不忙,十拿九稳的样子。
他走到紫檀木雕海棠花的柜子旁,伸手打开第二层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的玛瑙色锦盒递给她。
“娘娘,这是奴才送您的……礼物。”
他唇角微勾,脸上笑意盎然,只是最后那两个字,尾音拖得极重。
“多谢。”
苏媞月接过锦盒,正欲往外走,却被他叫住,“娘娘不打开看看吗?”
闻言,苏媞月低着头,葱白的手指小心打开锦盒上扣锁,堪堪打开一半,她便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啪”一下,苏媞月红着脸快速将盒子关上,又羞又恼。
萧鹤野多半是疯了,送她的礼物,居然是……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