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温言还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寒舟小声提醒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都和这个人睡过了,难道不知道此人的身份?”
温言不以为然道:“他不就是苏家那位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苏郎么,有何了不起的?”
“那日在秋水居,你不是见过淑太妃娘娘了?温言,他两可是兄妹。”
“兄妹又如何?苏郎天天缠着我,我早就想杀了他,更何况……”温言没有继续说下去。
更何况,苏郎已经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肯定是留不得的。
这事若是传了出去,温言万死不辞,只怕会让主子惹上是非,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寒舟挑了挑眉,问道:“你向来做事严谨,为人心细,聪慧又果断。怎么会让此人捉住了把柄?”
说起这件事,温言也是懊恼不已。
她道:“那夜在春风楼,我喝了些酒,本就昏昏沉沉的,然后不小心撞到了同样醉得一塌糊涂的苏郎。当时只觉他相貌堂堂,眉清目秀的……我脑子一热,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温言揉了揉眉心:“我记得当时清醒过来,还跟你说了这件事。让你帮我解决此人,可如今看来,你并没有解决这个麻烦。说起来……这事副你也有一定的责任。”
温言和寒舟素来熟识,两人关系很不错。
换句话来说,也可以说他们就是一类人。
……
听她这么一说。
寒舟也想起来了。
确实如此。
当时寒舟只是砍了苏郎的一根手指,然后去了趟宫里,利用这根手指,威胁苏媞月去给先帝献舞来着。
寒舟倒是真想杀了苏郎,可是萧鹤野不让。
他有些心虚,没有正面回答温言的话,而是漫不经心道:“现在的问题是,你和苏郎的那晚……情到浓处时,你自己把身份暴露了不是吗?……林、烟。”
最后那两个字,寒舟说的很轻很轻,中间稍微停顿了一下。
寒舟这么聪明,随便动动脑子就知道那晚温言和苏郎两个醉酒之人在春风楼到底做过什么。
可话又说回来,无论他们做什么,说什么……萧鹤野和寒舟肯定是不会管的。
只是那两个字万万是不能说的。还有,温言的另一个身份,也是万万不能暴露的。
因为,在永安城人人都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先帝至死,脑袋里估计也还念着林烟这个名字。
……
听见这两个字,温言身体一僵,脸色煞白。
她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
在此之前,温言还会顾及和苏郎一夜春宵的情义,不想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
如今,她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了。
那就是,苏郎必须死。
温言柳眉微蹙,宽松如纱的长袖底下,食指和中指间陡然出现了一根极细极长的银针。
她举步轻轻的走到苏郎身旁,清秀不俗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冷艳。
人人都说温言人美心善,医术高超。
可这世间却鲜少有人知道,温言才是那个深藏不露,冷若冰霜的蛇蝎美人。
医者,救人和杀人皆在一念之间。
越是医术精湛的大夫,最擅长杀人于无形之中。
这也正是,萧鹤野和寒舟这般看重温言的地方。
夹着银针的手指抬起,慢慢靠近苏郎头顶的百会穴。
要知道,这一根下去,就可以让苏郎在昏睡中不知不觉的死去。
可银针刚刚穿过苏郎的头发,还未刺进他头皮,温言的手腕就被寒舟紧紧握住了。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