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二十八(3 / 5)

如烟如火 直末 13443 字 1个月前

在我对面的她——许女士,大概很时常来,熟练地点了一杯法兰斯卡娜。

我翻了翻,只要了最简单的黑咖啡。

待侍应一走开,气氛比尷尬还尷尬。我暗怨邱亦森未尽义气,他一早脱身,丢我一人应付。

我一手往外套口袋掏了掏,才想到室内不可抽菸。

许女士一直不说话,只盯着杯水,神色似凝重。在周围,都是一对一或多对多人正和谐用餐,就除了我和她,坐在这里,比较谁更能维持住沉默。

终于有了输赢。侍应两手送上咖啡,盛了咖啡壶的银盘子放到桌上,轻砰地一声,许女士彷彿大梦初醒;她抬了眼,幽幽地朝我一望。

「抱歉,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姓许,你可以称我——」

我打断:「许女士,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许女士默然低眼,才说:「我一直就在猜——你认得我。」

我不作声。

许女士则续道:「是在三年前吧,在立生的黄董事长家中茶会上,我跟你打到了照面,不过我那时候不太留神,过后才想,可能是你。」停了停,对我看来,「早该要认出来的,其实,你、你们很像。」

像谁?像父亲?又或者——我扯了一下嘴角,抱起手臂,看她,「这一些就不必讲了吧。」

许女士望我不语,一双眼神似有说不尽的意思。

我视而不见,松开手,看了一下錶道:「我还有事情,假如你只是要跟我说这一些,那我知道了。对,你没猜错,我是认得你,但我们没有必要熟悉。」

许女士神色似迟疑了一下,但我一点都不准备让她开口,只管讲自己的:「我必须走了,再说,你应该是另有约人到这里吧。」

许女士立即道:「对的,我约了人,假如你愿意,或许可以——」

「我没兴趣。」

我讲完,站起身,看也不看她神情,提了买的东西就走出去。身后根本无人,但我止不住加快的脚步,经过的什么半点都不看。

电梯上来的太慢,我只好乘手扶梯。

周围都是实实在在的热闹,但始终感染不到我。

二十八

外头雨细细密密地下个不停,四处堵车,我无心游荡便返家。

近傍晚六点鐘,门厅的灯亮着,可家中一人也无。

父亲公司的一个总经理嫁女儿,请晚宴,这时他早该在会场,母亲则从星期一开始便和大阿姨到佛寺打禪七。

而徐姐,家中白事,到星期一才会回来。

我按开里头的灯,客厅霎时通亮,白光打在那张保养得当的义大利进口的皮革沙发上,光泽一圈一圈的彷若明镜。

长几上的报纸摆得整整齐齐,压在上头的烟灰缸内乾净的连一点渣灰都无。我把它取起来,坐到沙发中,点了菸。

父亲从前也抽菸,近年来戒了,平日我在家有自觉,犯烟癮就上阳台,尽可能不把烟味带进屋子。

不过我现在管不了。

想想,父亲其实很看不过我一年比一年重的烟癮,但不曾囉嗦过;一如我看不惯他的许多,却也不曾怨与他明白。

我不懂,那许女士究竟想如何。

最初,我曾要找上门,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一个行规蹈举甚至严谨的男人甘愿犯错。

但后来,我就打消念头,因实在无意义。

见到了又怎么样?母亲心里难道就会好受了点?父亲能因此而回头?母亲闹了几年终究妥协,又怎么可能因我一人而力挽狂澜。

在父亲心中,儿子不一定重于妻子。况且,他不只有一个儿子。

许女士的儿子——我从来未见到过,可想着她今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