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红渴症患者在病程后期所经历的剧烈生理变异,这些药剂的消耗量极为庞大。
因此,几乎所有收容区的邻近区域均配备专门的生化制剂站,以确保这些药剂的即时合成与供应。
【……请为我定位这里的生化制剂站位置,并生成一条最优安全路径。】
洛迦尔给出了命令。
塞涅斯的光标闪烁了好几下
【当前选项未达到管理员安全标准。】
【已计算并生成更优等待区域坐标,该区域具备更高安全性,可最大程度确保管理员自身安全,直至深白矿业救援队伍抵达。】
【本方案符合最高级别安全协议,风险系数最低,可有效规避异常状态暴露。】
虽然只是一些硬邦邦的弹窗,可洛迦尔总觉得能从那些文字中,看出塞涅斯的某些“情绪”。
洛迦尔眨了眨眼。
然后他近乎“耐心”地在心里对着塞涅斯解释道
【我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我无法利用管理员的权限将所有失控异种都彻底关停。但是我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让他们……获得解脱。】
阿塔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洛迦尔之所以还能强迫自己活着,就是为了研究该如何让红渴症晚期的异种更好受一点。
尽管一直到最后他也没有研究出红渴症的真正解药……但他,再加上伊莱亚斯为了哄他开心而招来的那一大群科研人员,他们最终成功合成了一种能够使红渴症患者在意识模糊且平静的状态下迅速终止生命的高效毒剂。
而那种毒剂在成分构成上甚至很简单,仅需几种特定化合物的调配而那些化合物在此之前,就已经被广泛应用于各收容单位和实验室以用于控制红渴症患者的自噬与终末期崩溃了。
【我给那些人发送的论文里,有一部分就是关于那种药剂的制法的。】
洛迦尔自顾自地对塞涅斯说道。
【明明那么简单……可是,没有人尝试过使用它。因为没有人在乎那些红渴症晚期患者,大家都说他们本来就没救了……】
异种本来就是不算是人类。
红渴症晚期的那些患者更是消耗资源而又极端危险的生化垃圾。
那样毫无价值的危险物,根本就不值得什么人为他们制作可以安宁死去的毒药。
【但是啊,我经常在想,要是当时阿塔有那么一份药就好了,哪怕让我亲手将毒药灌入他的喉咙中,哪怕他死去时候能够稍微好受那么一点点,我大概都不会那么痛苦。虽然最后的结果依然是死,可至少在死前最后一刻,他们能得到一些安宁……】
……
塞涅斯的光标闪烁着。
像是在静静聆听。
而不知不觉中,一直徘徊在杂物间外的失控异种也离开了大概是因为远处激烈的交火声引起了它的注意力,也可能是没有得到管理员应答的它,就连最后一丝本能都彻底消散,落回了那真正混沌的黑暗。
洛迦尔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从上一辈子的惨痛回忆中回过神来,正准备将手按在门上正准备离开……
“呜呜……呜……”
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凌乱沉重的脚步声,以及一段含糊不清的哭喊。
“救,救命,有没有人啊,救命……救救我……呜呜呜……”
或许是因为之前那只异种在洛迦尔临时躲藏的设备间外徘徊了太久,留下了太多的粘液。在慌不择路中,来人竟然直接摔倒在了设备间金属门外。
摔倒在地后,那人像是终于崩溃了,喉咙深处溢出一丝破碎的呜咽,整个人就那样直接躺在地上不动了。
而这时,借由塞涅斯直接调用走廊中的监控探头,洛迦尔也得以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