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联邦处理这种末期感染体的方式,通常就是彻底打散到无法恢复的程度。最常见的方法有高能爆破、焚烧、粒子分解甚至生物腐蚀武器,确保它们的细胞完全破坏,直到彻底失去活性。再不然就是将其封入密闭空间,让其自我吞噬,直至所有能量耗尽,变成一滩腐肉。
……无论是哪一种方式都将非常,非常,非常痛苦。
痛苦到之后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灵魂都依然会因为那噩梦般剧烈的绝望与伤痛而战栗不已。
只不过,在这样的程序中走向死亡的红渴症末期患者,到了那时候,也早已失去了传达这痛苦的能力。
整个联邦恐怕只有洛迦尔这个与自己亲手孵化出的弟弟阿塔有着精神连接的人类,真正体会过那种感觉。
【那么,塞涅斯,你能关停那孩子吧?】
视野中的异种又一次化作了不成人形的,弟弟的尸体,洛迦尔睁大眼睛,在心底问道。
【链接失控单位端口进行强制关停,可能导致管理员神经负荷异常,触发不可预测的负面状态。】
【就一个人也不可以吗?】
洛迦尔从来不知道原来心声也能变得哀戚和微弱。
塞涅斯的光标在他脑海中那虚拟的屏幕上闪烁了几下。他的系统其实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但洛迦尔还是觉得那时间漫长得令他直打哆嗦……
【>>>指令验证完成】
【>>>执行条件满足,命令进入可执行状态】
终于,洛迦尔等来了塞涅斯的回应。
他抿了抿嘴角,在黑暗中露出了一丝泫然欲泣的,细小的微笑。
【谢谢你,塞涅斯。】他说,【在那些人开枪时,终止那个孩子的生理机能吧。】
【让他安静地死吧。】
*
“砰”
洛迦尔没等多久,离子炮发出了尖锐的轰鸣。
为了应对红渴症晚期患者那病态的生命力,那名军团医疗官的炮击得又快又密集。
失控的异种受到袭击后,高高地直起了身体,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嘶鸣,但那声音中却并没有太多的愤怒和惊慌。
它只是无助而期盼地,扭动着脖子,猛然望向了大门口
“嘶嘶”
洛迦尔此时了正咬着牙,借着场中一片混乱,直接冲向了大厅的门口。
在他的脑海中吗,关停程序正在缓慢地向前推进了就像是塞涅斯说的那样,强行连接那样一只已经濒临报废的异种,确实给他带来的难以忽视的痛苦。
恶心。
反胃。
以及如同潮水一般冲刷进他大脑的呓语。
恍惚间他甚至听到了身后那只异种接连不断的呜咽与哀嚎。
【不要走……别丢下我……还可以的……还可以的……我还能动……还能战斗……】
【看我……看我,请看看我……】
【不要走……求你……求你……】
【痛……】
【太痛了……为什么这么痛……】
【饿……好饿……】
【我……我能为你做事……我能战斗……我能吞噬……让我留……让我留在您的身边……】
……
那只异种倒下了。
虚弱感随着异种的死去,变得格外强烈。
洛迦尔脚下一个趔趄,眼前瞬间有些发黑。
他没有停下脚步,甚至都没有回头去看一眼那只被他强行关停的“战斗单位”。
*
此时,大厅的出入口已经被之前那只异种完全撕开,门外的走廊照明早已失效,只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