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涧雪等他说话。
邢燃有些笨嘴拙舌,想?了半天,还是说出?他心里?最想?说的那句话:“照顾好自己,有事打?给我。”
有事, 打?给我?说的什么几?把话啊!
打?给你干啥, 你能干啥?邢燃暗自恼怒,后?悔不?迭的给林涧雪甩上车门。
出?租车开往市公安局, 林涧雪坐在后?座, 下意识抬起右手,手背上的输液贴还没撕掉。
输液贴被邢燃严谨的按了五分钟。
上面好似还存着邢燃指腹的温度。
林涧雪用手指轻轻摩挲,直到回科长办公室也没摘掉。
助手:“师傅,你感冒了?”
“没有。”林涧雪按了按输液贴, 让它粘牢一点, 然后?戴上一次性手套,走向解剖室。
“眼结膜有典型的针尖样出?血点, 嘴唇紫绀,初步判定是窒息……”
助手正记录着:“怎么了师傅?”
林涧雪:“今天空调开的高吗?”
“没有呀师傅,还是平时那个?温度,你热了?”
确实是平时的温度,可也不?知?怎么了,很暖,连一向冰冷的掌心都暖洋洋的。
捂的解剖刀都热乎乎的。
今天的工作不?繁重, 下午很清闲,只做了一个?伤情鉴定。
傍晚,他跟江畔在走廊上遇到,江畔才出?外勤回来,问他是不?是要下班了。
林涧雪:“我今晚值班。”
江畔说:“趁着食堂有饭,先去吃点。”
在窗口随便要了份盖饭,江畔边吃边吐槽。
食堂大?厨水平发挥极不?稳定,除了个?别几?样江畔推荐的,其他全是开盲盒。
江畔不?止一次跟领导反映过,说咱平时风里?来雨里?去的,一日三?餐至少?得吃点好的吧,能不?能招些靠谱的承包商?结果被领导说人均五块钱的食堂还要啥自行车。话是这么个?话,可江畔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江畔正义凛然的道:“比起昨晚那个?入室抢劫杀人案,我现在更迫切的想?查一查食堂承包商,是不?是市局哪个?领导的亲戚。”
林涧雪:“……”
炒饭油太大?了,也就上面薄薄一层勉强能吃,下面简直是油泡饭。
林涧雪艰难吃两口垫垫胃底,宁可回办公室跟助手啃小饼干。
市局位于商业中心,吃的喝的应有尽有,八大?菜系可供选择,但林涧雪兴致缺缺,连点进外卖平台的冲动?都没有。
毕竟他最想?吃的那家店不?在配送范围内……
还不?如啃小饼干。
夜深了,同事们陆陆续续的下班,林涧雪本想?冲杯咖啡提提神,但想?到昨晚才因?胃病进医院,还是乖乖的喝起白开水。
突然有电话打?进来,林涧雪注意力全在电脑屏上,随手接听,里?面传来邢燃的声音:“还没下班?”
林涧雪莫名紧张了下,纸杯里?的清水溅出?来几?滴。
“我值班。”
“吃饭了吗?”又?是这四个?字,但是并不?烦,还很好听。
林涧雪:“吃过了。”
邢燃:“我要听实话。”
“……还没。”
“那正好,你现在下来,我想?上去他们不?让啊!”
林涧雪猝不?及防,本能起身走到窗前往下看。
邢燃就站在法医中心楼楼下,仿佛知?道他会看似的,正仰着脸朝他挥手。
他看见邢燃嘴唇一开一合,听见耳边近在咫尺的声音:“你慢点走,别着急。”
林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