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运让船员们养成了线上支付时代仍然随身携带纸币的习惯,甚至不必多作筹集便有了这么一大整袋。
现在快递货运单上的支付手段有三种——位面通用货币、贵金属及玉石以及经二手折算过的位面公司商品。
换算成银沙岛本联邦货币价格,这一袋共计四十二万元,去除给予陆桁的六万多抽成,这些钱还足够订购一千只成品白羽鸡与一千两百个小白菜种植箱,这些可持续种养殖的货物将在船员们的辛勤劳作之前源源不断地反哺着舟浦港的未来。
之前运送货物的价格上限为孤儿院订购的那把价值万元的冲锋-枪,那单快递让陆桁获得了四积分,而现在这笔生意的价值远超当初,他很期待这次订单完成后积分将上涨多少。
两个机动货物格换六万多抽成与未知的丰厚积分,是笔相当划算的交易。
李前杰高兴得从柜子里取出藏了十多年的白朗姆,掏出两个高脚玻璃杯为两人斟满美酒。
这次陆桁没有拒绝,酒是好酒,景是好景,舷窗外能看到海平面升起的鱼肚白,轻柔的霞光照亮了天边的一寸海面。
两杯酒下肚,老船长已拉着陆桁称兄道弟,尽管面前这高大年轻人的年龄足够做他的儿子,但李前杰此刻已兴奋得顾不上什么辈分,他最期望的便是能护住这一港船员的平安,这些人伴他二十余年在磅礴的海浪之中出生入死,将一生心血都挥洒寄托在这正蒸蒸向上的港口上,他不能在危难中弃这些船员们于不顾。
两酡醉红慢慢浮上李前杰的脸颊,酒过三巡,他将陆桁拉过来,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个秘密。”
“前天我们去三号平台钻井的路上,看到一家和你一模一样的店。”李前杰神秘兮兮地从上锁抽屉的最深处扒拉出一张同样花里胡哨的单子,悄声道:“我没和任何人说,怕那帮海盗们去打劫,我还留了两艘船在那儿。”
陆桁浅浅扫了眼单子,那竟是家位面魔药店,一家这样的店面出现在别处也就罢了,陡然现身在银沙岛这样高生存难度的海洋灾害位面,简直荒谬得引人发笑。
他将单子收了起来,轻啜一口白朗姆,与李前杰对视道:“我也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中部山区的海盗已经被我全杀光了,以后不用担心;还有,二化厂坐标点上昨晚出现了一艘军方航母。”
看着李前杰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陆桁为他及时泼了一盆冷水,他在桌子上蘸着水画了个圈,冷冷道:“一个衷告,最好不要靠近那里。”
“我怀疑那艘航母有鬼。”
方才还醉得不省人事的老船长仿佛瞬间清醒了一瞬,他的目光变得锐利,仿若透过船上的舷窗看向渺远的海那边。他是个聪明人,很快品味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感激地点了点头。
两人交换完有用的信息,陆桁在舟浦港短暂歇息了两个多小时,天刚大亮便随油轮出发。
光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在短时间内将大量的种植箱和鸡种从快递站搬运来港口并不现实,尽管暴露快递站的位置对他而言相当危险,但陆桁还是选择相信自己选中的“盟友”。
他们并不打算做大声势,只简单派了一艘能容纳这些货物的中型油轮及几百名船员,随着一个个种植箱在快递站内的保险箱中刷新出来,这些船员们默契地接力将货物转移到油轮上。
陆桁抽着烟坐在快递站外的平台上看着他们,棠棠睡醒后见这么多人闯进来直接惊呆了,险些就要直接动手,见叔叔就坐在外面,这才安下心来。
叔叔不在的这几日,棠棠的厨艺愈发见长,他早做好了香喷喷的香葱肉饼冻在冰箱里,只等着陆桁回来热给他吃。小小的房间氤氲开牛肉与酥饼的香气,与小葱扑鼻的清香混合在一起,让这帮许久没吃上热腾腾食物的船员们饿得肚子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