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享了不少干货,但关于银沙岛的进一步了解依旧毫无进展。
远方天空中星海辽阔,陆桁拿起船桨,既然没有新信息,就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先将第一单快递送过去再说。
也就是这一刹那,远方突然闪起一道强烈的亮光。
那强光闪烁了两下,随后在黑暗的海面上发着稳定而孤独的光。
陆桁皱起眉,再三确认船舱内没有任何光源后,降低了桨频,无声而慢速地向那道强光靠近。
一道突兀的光源,在如此危机四伏的末日位面中无疑是极危险的,这相当于主动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将光滑无助的脖颈送到了危险而不可知的敌人手中。
但显然,亮起这道光的人没有想到这一层。
随着陆桁的靠近,他能看到发出光源的地方似乎是某栋高大建筑屋顶的检修小屋,只是这建筑的底下几十层已经全部被水浸没无法辨认。
那小屋的电力系统是独立出来的,这在高层建筑的紧急避难设施建造中很常见,但发现它的人却似乎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格外兴奋,房间里共挤着三四人,通过剪影能看到他们正互相击掌,为找到安身之处而欢欣雀跃。
他们从检修房的柜子里翻出难得的食物,大快朵颐,桌上的收音机里甚至放起了音乐,声音响彻了平静的海面。
陆桁没有再作多余的动作,却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将船停在了那栋检修房的不远处,将一切表面能反光的东西收入船舱,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他没义务冒风险去救主动找死的人。
检修房中的人们依旧在狂欢,黑夜里,这束光源和嘈杂的声响极为明显,遥遥几百米外都清晰可见。
天际线那边,隐隐传来嗡鸣声。
只是房内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收音机里的音乐声、吵闹的对话声盖过了这不起眼的嗡鸣。
很快,一艘小艇悄然从远方赶来,停在这栋被吞没的高楼边缘,小艇上载了两人,动作十分麻利地爬上了楼顶层,手拿砍-刀冲进了屋内。顿时房间内传来一阵尖叫,大量鲜血溅到了窗户上,哭喊、悲鸣、极度恐惧的叫声在深夜的海面飘荡,这声音甚至引来了一些海底生物,它们扭曲的头颅间歇性探出水面,向着发出光源的方向蠢蠢欲动地试探着。
见对方只有两人,陆桁才划动船桨,也向那边靠近。
灯光骤灭,一场杀戮结束。
两人手拿着刚从几人身上搜刮下来的物资——两袋腊肉、三瓶一升装的大桶水、一盒泡面,以及一台八成新的小收音机。他们下来的动作明显慢了些,年龄小的跟在那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身后。那小艇本就核载一人,后面那人只能坐在小艇后板上,双手紧紧把着旁边的栏杆。
他手掌心生着极厚的老茧,双臂像鹰一般有力,两人做这般打家劫舍的“海盗”生活已不是一日两日,从巨啸开始之初,他们便发现了这一回报率高的“好生意”。渐渐地熟能生巧,他们从杀只猪都胆战心惊,到能冷静利落地杀人,也不过这十来天的功夫。
刀疤将战利品放在脚边,没回头,只快速道了一句:“坐稳了,马上开船。”便熟练地启动了发动机。
这艘小艇航速九节,虽不及寻常快艇,载重量亦有很大限制,但在人人落难无法自保的茫茫大海里,已算是相当不错的交通工具。
小艇启动,熟悉的发动机嗡鸣响起,两人起步离开这栋废弃被淹没的大楼。
然而还没跑出多远,刀疤脸似乎感觉到发动机像是卡了壳般,远处传来一声脆响,随着这声响动,自己的后脖颈被喷上了某种温热的液体。
“猴儿,别闹。”他以为是后座的小猴子又在搞什么恶作剧,那小孩年龄不大,去年刚成年,玩心太重,大家都将那孩子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