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读书生涯,眼底燃起仇恨的光,族地里的日子并不好过,颜家人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沟通感情了。
说是一个大家族,但实际上早就已经各奔天涯,散到多处,颜家自那一夜后,名存实亡。
李暮歌想起颜士玉身上还有一份仇要报。
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覃家扮做匪徒,屠杀颜家的证据,别说她了,颜家自己都只是找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完全不足以当做扳倒覃家的理由。
这事儿以后再说,当下最重要的还是东安的事情。
“那一支和主脉已经很少有走动了,能将苏铭和颜家联系在一起的人很少,不光是你,估计你姐姐也不会将其视作颜家人,东安瞒着这么大的事情,一旦爆出来就不得了,此事很可能被当作是攻击太子的手段。”
李暮歌说到这儿,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东安的事情很可能会从大公主府爆出来。
“她不会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哪怕苏铭只是和颜家有一点点关系,她都不会这么做。”
颜士玉口中的她,自然是指颜士珍。
颜士珍不会查都不查,直接拿东安县令开刀。
李暮歌赞成颜士玉的话,颜士珍性子稳重,不会冒失得上去就动苏铭。
“可是,大公主府又不止她一个幕僚,况且在对付太子这件事上,大驸马比你姐姐更加着急,大理寺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他急需一件新的事情,将众人的目光从大理寺上移开。”
大理寺少卿温崇文与大理寺卿温川,两人全都卷进了凌杨两家的风波里,尤其是温崇文,凌长寿拿出来的账本是在他眼皮底下找出来的决定性证据,杨家怕是已经恨之入骨了。
温崇文虽与温川不是一支,但同为温家人,在朝中当守望相助,大驸马不会坐视不理,任由事态发展越来越不利于温家。
颜士玉没想到,最后连颜家都要被裹到此次的党争之中。
现在算来,几乎整个朝堂中强大的世家,全都掺和进去了。
“大公主她当真会听大驸马的意见,拿东安的事情,弹劾太子治下不严?”
颜士玉还想再挣扎一下,她觉得大公主应该没有那么信任大驸马。
“如果不谈论苏铭和颜家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如果能用他的命,换大理寺的清静,谁会不愿意?”
李暮歌说得无比冷酷,却句句都是现实。
颜士玉舔了舔下唇,喉咙一阵干涩,隐隐约约,她似乎已经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苏铭在东安倒行逆施,弄得民怨沸腾,颜家定有人知晓,甚至还为他做了遮掩,难道你要为了保住颜家,替他压下此事?”
李暮歌又问了一个问题,这两个问题,颜士玉都知道答案,却一个答案都说不出口。
她像是被逼到了绝境,额头已经一层冷汗,心跳声如擂鼓,在她耳边一下一下,有力跳动着。
“臣不会压下此事,殿下如今将此事告知于臣,是想让臣,提前与姐姐说一声,让姐姐也不要轻举妄动吧。”
过了半晌,颜士玉听见了自己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间挤出去,她往日里运转灵活的头脑,今日像是生了锈。
到如今,颜士玉才终于明白,为何古往今来大义灭亲被世人称颂,因为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太少了。
比人间的圣人还要少,因为是稀少而高尚的品行,所以被世人称赞。
颜士玉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要去做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官”。
眼看着那些与她流着同一个先祖血脉的颜家人,死于为民除害。
“当然不是,我只是怕你冲动,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比如为那些罪人开脱,暗中销毁罪证。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