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疑心重重。毫不自在,说道:“你是不是最近压力有点大。”
尺绫:“啊,我不知道。”
“焦虑压力什么的,人就会不舒服一点。”容姚似乎很有经验,他们边说,边走回三楼房间,“有什么事可以喊我,我就在隔壁,打电话也没问题。”
容姚是个好人。尺绫一直这样认为,虽然他的唯粉事到如今还在孜孜不倦网暴自己。
他用房卡插上电,打开热水。疑虑在脑海里始终未散,像看不清的朦胧一般。
洗完澡出来,房间一如既往的亮堂,与窗外的黑夜形成鲜明对比,杏仁色的灯,好似主动拉高对比度。他开了一个小窗,听到海浪声和楼下的电视声,坐回床边。
谨慎并不是一件坏事。尺绫在烧水关窗中,突然停下来,听周遭的动静,在哪一瞬安静中,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
心跳不算快,不算焦躁,但也不算是平静。
他喝完水,身子一倒躺回床上,软软的被褥和床单,让他感到久违的安宁温和。他打开手机的短视频软件,尝试转移注意力,放松自我。
软件给他推送了一些很好笑的视频,尺绫知道哪里好笑,但他总是笑不出来。各种奇怪的配音充斥着房间,随着大数据的运作,他刷到了关于焦虑症、精神分裂、被害妄想症等介绍和自测视频。
尺绫听里面的人讲了一会儿,他在被子堆里动动,接着喊道:“ayi,”
ayi:“我在。”
尺绫第三次问出:“你是不是一直监听我。”
ayi:“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呢。我们来聊点其他的吧~”
人工智能说到断句的时候顿顿,语气更像是人了。尺绫想要是她能完全模拟人声,自己大概分不清真假,必定会混淆。
尺绫继续问:“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ayi:“我猜你想找朋友。”
尺绫抱着手和被子,他看着人工智能的波浪线,觉得不太准:“你觉得我有病吗?”
ayi:“应该没有吧。”
尺绫:“精神疾病呢?”
ayi:“我想承担你的痛苦。”
尺绫不知道该说什么,人工智能好像已经给出他答案。他思索一会儿,把头靠在手臂上,侧着脸蛋。
他要是也做一个人工智能就好了,每天只需要充充电,跑跑数据,视.奸所有人。
尺绫突然又问:“ayi,你是假的吗?”
ayi:“当然不是,我是真的。我是数据。”
尺绫:“但你今天才出现在我手机里。”
ayi:“那是因为系统升级了。”
尺绫看着眼前的头发丝,发丝快飘到他眼睛里,一根两根的。他嘟囔:“我之前都没见过你。”
ayi大概是没听到他的话语,没有作答。床上保持长久的沉默,尺绫才重新拿起手机。
他在短视频里输入“幻想人工智能”,弹跳出来的视频几乎全是AI术语。尺绫不知道是没人脑子里出现过一个能对话的人工智能,还是这些人不出声不上网,和人工智能玩得不亦乐乎。
他同ayi说:“我要睡觉了,你晚上不要放歌。”
ayi只冒出一条波浪线。
尺绫整理好被子,在床上躺好,伸手够灯光开关。他只留了一盏走廊小灯,有少许光亮。
他这晚上,睡得很熟,他很少能睡得这么舒服且沉浸,就像死了一样。
大概是听着海浪声入眠的原因,也可能是实在太累了,这一夜同样无梦。
第二天,他们就要正式开启拍摄,日程是早上去渔村做拍助农公益项目。
尺绫起来,看见公司发的要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