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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的响声四面回荡,更寂寥无人了。

一辆车开过,发出磨地轰轰声,他们回头望望,车开走后,他们才转回来。

哥哥似乎是在关怀他:“今天累吗?”

尺绫说:“还行。”

“走回去吧。”哥哥拍拍车尾箱,转身锁好车,车发出滴滴一响。

尺绫无所谓,他跟在哥哥身后,走出停车场。两人绕小道,从人较稀少的侧门出。

N市的基建做得很不错,路基坚实,行人道宽敞,路灯都很新,一排排去,每隔百来米就有一根。

光源高悬,像透亮的球,一个个连成线。路边的商铺都倒闭或是关门,卷帘门紧闭。

尺绫注视着蜿蜒发光的球线,感觉像看到发光的乐谱,又像是看到高高低低的风琴,很是奇妙漂亮。

从西体育馆到他家,大概要三十公里。他们从现在开始走,应该要走到天亮。尺绫知道他哥白天睡觉晚上工作,下班后又走凌晨夜路的习惯。

他想了想自己,昨天晚上凌晨1点才睡觉,今天早上7点就起来,跳一天舞蹈。他能坚持到天亮吗?

公交车6点开始运营,还剩三个小时。这么一计算,好像也不是很久。

按理来说,都应该聊天,聊点什么都好。但他们各自不出声,只走在路上,无言踩着红砖。

尺绫走着走着,走到了盲道上,他感觉很奇怪,低头观察,脚步就一直踩着凹凸不平的盲道上。

他哥走在面前,大概是余光看见他的好奇,回头看他一眼。尺绫像被抓住捣鼓的小孩,立马停下来。

“你想回你那,还是到我那?”他哥终于问。

尺绫的公寓在郊区林道边上,尺言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有套房,论起距离,当然是中心的要近一点,只需要走两个小时就能到。

“我都可以。”尺绫歪歪头,看地面答。

无言是他们两人相处时的常态。尺绫记得以前哥哥会对他说很多话,但那是因为自己不说话。

自己学会了交流后,再加上长大,尺言的话就变少了。两人之间的话语恒定,一个人的话多了,另一个人就会少。

他们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有的士开过,尺言突然停下来,在路边伸手。的士绕一个圈,停在他们面前。

“上车。”他哥打开后排车门,对他说。

尺绫弯腰钻上去,坐好。尺言关上门,绕到前排落座。司机是个大叔,车内放着电台广播。

尺绫听见尺言说地名,寒暄聊几句天,司机就开始打表。

的士开出去。

尺绫这次没看窗外,他看前排。

司机说:“最近这里不是拍什么那个节目嘛,弄得好晚好多人。”

尺言应和着司机的话。

司机继续说:“我这几天栽了好几个客,都是来西体育馆看什么表演的,几个年轻小妹妹。”

尺言继续应和。

司机单手抓方向盘,另一只手在半空挥。

“体育馆倒热闹了,居民就苦得不行,天天开演唱会路都堵了好几条。但是嘛拉动经济是件好事。他们这些小妹妹年轻又有钱,吃家里用家里的,来了就买东西……”

司机越说,就越发表意见,高谈论阔起来。从新建公园批判到明星阻碍国家发展,各种各样应该怎么做,尺言听到一半,都只是“嗯对”应他。任由他长篇大论。

尺绫说:“到了。”

司机停下车,看看附近,“你们住得还挺偏的,是不是来旅游的。在这租民宿啊。”

尺言给了钱,下车,应答:“嗯对。”

的士开出去,他们才转身,尺绫看着熟悉的林道,又跟着哥哥身后走两步。这虽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