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喘息着点头,脸上茫然无措。
青遮也试到了那紧挨着他腹部的庞然大物,他腿颤了一下,下意识想往后退,但褚褐铁一般的胳膊牢牢箍着他,不肯让他脱离怀抱半分。
“褚褐。”青遮不动声色,诱哄般轻声道,“还记得我昨天教给你的东西吗?”
“记、得。”
“你现在的表现就是。”
“这就是……”褚褐茫然吐出那一个字眼,“爱?”
“对。”其实直到现在青遮也说不出半分关于“爱”的东西,但他懂欲望,于是他固执且霸道地给褚褐的行为下了定义,他抬手掐住褚褐的脖子,眯起眼睛,如同在做威胁。
“说,你爱我。”
“我、爱你。”
“再说一次。”
“我爱你。”
“把名字加上。完整的名字。”
“我爱青、遮。”
他终于满意了,松开了手,任由褚褐抱着他。
“我困了。”青遮扬起头颅,如同最恣意妄为、最我行我素的暴君,得到了满足之后就自我地进行了下一步决断,“我要睡了。”
他躺下,动作间也带着褚褐一起躺下了。
“就这么睡吧。”青遮说。
褚褐眼巴巴地看着他,“青、下面。”
“……你不要动,一会儿就会好了。”
褚褐极听他的话,还真的一动不动了,等下面平息了,褚褐才敢更紧密地抱着青遮,将比他小了整整一圈的人牢牢扣死在怀里,如同一个结实的、无法逃脱的牢笼。
褚褐以前就说过他睡觉的习惯是锁门锁窗还要贴防窥符。
“青遮好像很喜欢关着自己。明明就十分讨厌把自己困在一个地方。”
褚褐这么说,带着点笑意和好奇。
这个习惯是深入他骨髓的,并且现在来看,永远没办法更改了,因为当褚褐紧紧抱着他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安心,犹如第一次学会防窥符、将其贴在门窗上的时候。
但与门窗这等死物不同,褚褐是一个有着温度的存在,他们俩如同两只负伤的野兽在抱团取暖,彼此互相舔舐着流血的伤口。
没错,褚褐是人。是他的人,不是门窗,也不是防窥符。
青遮这么想着,逐渐闭上了眼睛。
_
“你看起来最近睡得不错。”
屈兴平说。
“他想起了多少?”
屈兴平又问。
褚褐此刻正坐在青遮对面下棋,且下得很不错,没有半点不记得的样子。
屈兴平这几日似乎是闲下来了,跑小院跑得特别勤。跑得多了,就看出了点不一样来。
褚褐似乎和他想象中的「失忆」、「失魂」完全不同,也许前两天说话还有些磕磕绊绊,然而过了几天之后进步可谓神速,甚至可以不用在青遮的帮助下和他进行对话。
除了必要的青遮唤他的情况下,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地坐着,或是沉默地看着院子,或是陪青遮下棋。关于下棋,他似乎一点就通,两局下来就找回了手感。看着青遮下够了去看书去了,屈兴平挽起袖子跃跃欲试和褚褐下了一局,然后就撂棋盘不干了。
“屈兄,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褚褐牵动了一下嘴角,这么说道。
“诶?”屈兴平弹了起来,“你想起来了?”
“没有。”褚褐将棋盘上的棋子一枚一枚地收进棋罐里,“但我直觉屈兄以前就是这样的人。”
屈兴平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看起来很像臭棋篓子吗?”
“像。”
“嘿你!”屈兴平转头到廊下看书的青遮那儿,“青遮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