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鱼叹了口气,“你根本就没听懂我想说什么。”
“所以。”青遮出声,“剑者有灵,法器者有灵,的确是有依据可考的是吗?”
“传闻是颇多,每个人的理解也不同,不过要说依据,这我倒未曾听闻。”楼鱼道,“青公子突然问我这件事,是有什么打算吗?”
“是有个打算,不过还需要证实。”
修真界所有流传下来的书籍——包括大荒西楼的禁术咒法——都没有一本提起荼君的事情,别说一本,半个字都没有。既然决定要对付道祖,那么对他的了解肯定是不能少的,现在难得有一个突破之口,青遮断然不会放过,这也是他让柳丹臣把五角月给他拿过来的原因。
如果所猜不错,当初褚褐带他进入的那个神秘地方,应当是五角月的内部。既然内部有空间,那五角月应当是法器,而且还是一个品相不低的法器,那么,极有可能记录过其主的一言一行。荼君,应当也在其中。
想查法器其主过往,青遮觉得以魂入器应当可以。所以卫含芙也是必需的,自己的肉///体需交给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而卫含芙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担得起“他最信任的人”的名头。
于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也就是魂落地的那一刻,有光在他脚底亮起,然后蔓延出去一条笔直的路,直指黑暗尽头。
和上次来到这里的感觉似乎不太一样了。
青遮迟疑了片刻,还是沿着光踏上了路。
越走,光越亮,微弱的乐曲声也响了起来,咿咿呀呀的,有些悲凉。
终于,走到头了,青遮站定,下一刻,光芒大盛,刺得他不得不闭上了眼——
“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注1]。”
盛光中,一白衣男子坐于高处,朝他轻轻一笑。
“看来,有客人来了啊。”
光慢慢敛去,周围能看见了,是一座高大的宫殿,高大到仰头都看不到顶,似乎已经长到天上去了。
或许就是长到天上去了,青遮疑心他看见的那片黑漆漆中一闪一闪的东西就是星星。
“客人。”那男子手握书卷,朝他伸手,“要来下盘棋吗?”
下棋?
青遮仰高的头低下了。
“算上你,我近几月来已经赴了三场棋局了。”
“哦?”
“一个是我自己。”青遮朝着男子走过去,“还有一个就是你那相好的。”
“不过你那相好的是个滑头,下不过我就掀棋盘了。”
男子抬起衣袖笑,“真的假的?这么赖皮?嗯——不过他的棋确实下得一般。”
“当然是真的。”青遮面不改色地扯谎甩锅。
“见过荼君前辈。”走到男子前了,他停下步子,抬手行了一礼。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啊。”荼君轻叹,“这百年间,你是第三个找到这儿的人了。”
“第三个?”
“第一个是个女娃,我见她的时候,她才这么大一点。”荼君抬手比划了几下,“至于第二个,我不能说,也说不了。”
他将手指竖在唇边,轻轻嘘了声。
“我还以为前两个里,道祖会占一席之地。”
“嗐,他呀。”荼君明快一笑,“他可不敢进来。就算敢,他也不知道我在这儿。而且,他想见的也不是我。”
“哦?这是为何?”
荼君睫毛颤了颤,“我,其实算不上是完完整整的荼君,我只不过是魂魄被肢解时残留下的一片碎片,幸运地潜进了五角月的盒子里得以苟延喘息,不知何时就随风而去了。”
他轻轻拨弄着棋盘上的五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