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
“哥,人家有名有姓的,不叫迟家那小子,”连蔷坐着悠闲地晃晃腿,“我趁早走了,也好还你一个读书写字的清净嘛!”
连柏气得连连跌足:“你给我下来!不然我告诉爹娘去!”
“你去!你看爹娘是先怪我翻墙,还是先怪你跟妹妹吵嘴理亏要打人结果还没看好我!”连蔷对他扮了个鬼脸,也不多说,跳下墙。
“连蔷!”那墙颇高,直至墙那头传来轻巧落地声,连柏的心才定了定,继而怒吼,“你马上给我回来!”
连蔷自不会受他威胁:“我先走啦,爹娘那边——麻烦哥哥帮我打个掩护啦!”
对于翻进迟家,连蔷早已熟门熟路,只是这次,她还未翻上,听见院落里断断续续地传来一段对话声。
“娘,你送二哥的那方砚台,我也是真的很喜欢……”
“可那方砚台,你二哥喜欢得紧,早先就问我讨要过一次了。”
后面那道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连蔷恍然大悟,噢,这是迟星霁的三弟与他的娘亲。
对于他的娘亲,她还有几分印象,记得是个生得极美又待人和善的妇人。迟星霁便是遗传了她的好相貌。
至于他那儿幺弟,连蔷只觉得,不算面善,连他的名字都记不太清——说起迟星霁,她极少见他对什么喜欢得紧,他似乎对于什么都是淡淡的。
今日这境况倒是难得,连蔷继续不动声色听着。
“二哥左不过问您要了一次,哪里就称得上喜欢得紧的呢?况且二哥一贯慷慨,想必是不会与我相争的。”
听听,这是什么话!连蔷听罢忿忿,什么叫只要了一次,不算特别喜欢?若是上心,只要了一次也该好好放在心上,还一贯慷慨,为何要慷慨,慷慨对于给予者而言,难道是件好事么?
要是她在当场,一定要卷起袖子怒斥这番荒唐的言论!
“……三
弟说得对。”久违又熟悉的嗓音开口,连蔷一惊,竟不知迟星霁也在场,一时不慎,踩过墙下枯枝,一阵清脆折声。
“谁?”这动静太响,引得院中女声迟疑。迟星霁出声:“许是路边野猫。”
他若无其事般拾起方才的话头:“我实则也不算太喜欢那方砚台,既然三弟喜欢,母亲便给他吧。”
由于他的让步,两难的母亲轻易地解决了难题舒出一口气,夸赞起二儿子的大方来。得到了奖赏的儿子同母亲远去。连蔷听着他们走了,才一把翻过墙。
她落地落得动静有些大,迟星霁仍以背影对她,一动不动。连蔷心中暗喜,有意出其不意地吓其一跳,她还没见过迟星霁大惊失色的样子呢!这样想着,连蔷便悄悄靠近,谁知,落地两步,他方说话:“你来了。”
没意思,他早就知道她来了。连蔷丧气地自己寻了把板凳坐下,瞧着迟星霁好整以暇地看着书,想到适才的事,为他打抱不平起来:“刚才的事我都听到了……我也不是有意听墙角的,你凭什么让他呀?”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三弟最得父母爱护,即便我不主动退让,那方砚台最终也还是要落到他手里的。无论如何,总归是这样的结局,我习惯了。”迟星霁很平静,并不受这件事的影响。
连蔷不解其意:“可是你不是也喜欢那件东西吗?既然喜欢,就该公平竞争啊。”
“正因为我喜欢,所以他会更理所当然地视其为所有物,”迟星霁终是从书页上挪开眼,徐徐叹了口气,“还是不让人知道自己的喜好为好。”
“……我不明白,”连蔷摇摇头,“在我们家,不管谁喜欢什么,爹娘都告诉我们要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不能因为长幼尊卑而委屈自己。”
“你不明白,是好事一件。”迟星霁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