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最无坚不摧之人。
“淑姿,若真相当真如我所说,你又当如何?”安忱再度说话,仍旧想要将她劝退,“你非要你我夫妻二人心生嫌隙吗?”
而伍淑姿只深深凝望了他一眼:“当你不如实相告之时,你就该知道嫌隙早晚会有。如果事实真如你所言,那时,我也绝对无怨无悔。”
三人离去,徒留安忱一人独立在那儿,目送着他们远去。
由伍淑姿领着,三人行在长长的回廊间,一路上,有许多人向他们行礼,伍淑姿目不斜视,一味大步地向前跨去。
终于,三人行至一处院落前。院门已被木条封死,上头落了厚厚的一层灰,想是尘封已久。
“自葭儿死后,他就不让任何人靠近这里,”伍淑姿拂去灰尘,目露留恋,“哪怕是我和良儿,也被他要求不得靠近半步。我原以为他只是怕我们触景生情……”
“……节哀顺变。”欲言又止的下文往往最是伤人,连蔷实在想不出话来劝慰这位失去了爱女的母亲,毕竟任何言语都那样苍白无力。
好在伍淑姿并不因为短暂的悲伤而忘却正事,她勉力冲连蔷笑笑。
“你们先退后几步。”迟星霁出言打破二人的互动,他持着剑,同悲甚至没有出鞘——但用来劈开木条,已然足够了。
待二人走远,他毫不犹豫,一剑落下,刹那间飞沙走石,而连蔷眼前的世界在顷刻间天旋地转,待她再度睁眼,眼前景致已经全
然不同。
——她似乎身在一间房间中。连蔷想要走动一下观察周围的景致,却发觉异样,她低头一看,登时骇然——她竟坐在一把轮椅上,而双腿亦像是失去了知觉!
连蔷尝试从轮椅上站起,却是徒然,骤然失去了行走的能力,连蔷惊恐片刻,但很快镇定下来,尝试运起魔气来。
然而这一次,又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的魔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精纯的灵力。
与此同时,连蔷竟觉得自己的精神力无比的强大,天边降至的轰鸣雷声,她听得分明,心中亦随之震颤起来。
自从亲眼目睹着迟星霁飞升之后,连蔷就落下了惧怕惊雷的毛病,但现下不是害怕的时候,连蔷抚抚心口,自我安慰着,体内久违的奔腾灵力让她不免生出自己回到了百年前还未被魔气污染的时刻。
但这不可能——连蔷定了定心神,写定的往事不会被改变,她方才还在安家中,唯一可能遭致这场异变的,只可能是安思葭的院落。
环视一圈周围,连蔷发现了自己要找寻的物设,她试着推动轮椅,好在房中陈设简单,许是为了轮椅的行进方便,虽有阻碍,但她还是顺利来到铜镜前。
果不其然,铜镜中映照出的面容是一张陌生但又有几分相熟的脸。是个女子,额间一点丹砂,与安梓良的面容有些许相仿,较之他的娇憨,却多了几分清冷与平和。
“……安思葭?”心中有了答案,连蔷轻轻启唇,镜中的人亦随之动作。
哪怕安梓良不在旁边,连蔷也不得不感叹,姐弟二人的修为,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先不说安思葭资质如何,这样强盛的灵魂,日后必然是能成就一番事业的。
只可惜……她夭折了。连蔷淡淡挪开视线,不想看了。人魔如果是鸿沟,那生与死,便更是难以逾越的距离。
可现下,她以安思葭的面貌好端端地在这儿……安忱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说的可能有假,但是对于安思葭的死讯,他没必要欺骗伍淑姿与安梓良。连蔷相信,安思葭是真的死了。
但结合她现在拥有的精神力,连蔷觉着,若是安思葭死后神魂固执,不愿转世离去,留待此处化作幻境,也并非没有可能。
不然,她是真想不出谁还能煞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