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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枪。

隋和光阖眼,以为终结将至, 却只听见一阵焦躁的踱步声, 先近, 后远。隋朱夺门而出, 緊接着——

砰。

伴着男人撕心裂肺的尖嚎。

哑娘用一条粗繩串着四个男人,隋朱点中一人,她就将那人拖至隋朱脚邊。

隋朱:“我请诸位喝酒吃饭,又找了美人共度春宵,可你们还是一直叫,是有不满吗?”

请客吃饭?被拖行的几个男人目眦欲裂:明明是鸿门宴!隋朱要杀他们!

被拖出的第一个男人反复回忆,他到底哪里得罪隋朱?忽然想起来,上午因为动了繩刑,他被扇出刑室,还咒骂了隋朱身边的女科员……

男人他急道:“处长,弟兄们只是看林科员生得漂亮,多议论了几句……若是丑女,我们还懒得提呢!您也是男人,該懂的……”

隋朱一枪打在男人嘴上,炸飛了所有闲话。

第二人被拖出,慌忙表忠心:“处长心意,我领了!美人确实美,但我……我还是更喜歡女人!”

隋朱:“哦?美在哪里?”

男人见他语气稍缓,连忙奉承:“脖子白皙,腰細,腿也长……只可惜胸平了些。但也不打緊,反正有个洞就……”

一枪贯穿男人心口。

第三人急喊:“我是真喜歡男人!从前的相好都是男的,不会怀孕,那才带劲!处长,我……”

隋朱一枪打在男人半勃的下身。

第四个男人抖若筛糠:“姓隋的你敢杀我?!我爹可是金陵的——”

一枪打穿男人狰狞的脸,脑袋西瓜爆汁一样炸开。

隋朱感慨:“真是个孝子,我送你去看望祖宗。”

这几个本来是隋朱要肅清的人,但他心血来潮、物盡其用,拿来吓一吓隋和光。

结果隋和光笑了,隋朱想玩他,自己成了笑话。

活着的“新郎”里,只有哑娘不笑。

放在一年前,隋朱是不会对这些人——金陵塞进来的监视器、关系户——动手的,因为他还在乎政府看法。

今晚一场肅清,隋朱短暂拥有了权力,也永远失去了权力。

隋朱问完这些男人,转向问哑娘:“看着他们,你还想不想要男人?”

哑娘比手势,指屋内:他不一样。他、好、看。

隋朱:“你喜歡?”

哑娘却好像没听懂,傻乎乎地重复隋朱的话,手掌笨拙地比划:你喜欢?

——你喜欢他?

隋朱又给哑娘一巴掌,把人扇到泥地上,哑娘拍拍身上的土,敬隋朱一个标准的军礼,用绳子串好地上四具尸体,麻溜地收尸滚蛋了。

新民历二十年,也是十一年前,关中大旱,人相食。哑娘是一户人家的童养媳,傻大个。

夫家想卖掉傻子换三袋小米,供三个儿子吃饭,傻子大喊“我不要”。她平常锄地砍柴,伺候瘫痪的公公,力大无穷,三兄弟齐上前,才摁住她的头逼她跪下去。

傻子来不及闭嘴,下落时牙齿咬断了舌头。

隋朱捡到哑娘的时候,她旁边倒着五具尸体,抱着其中一条手臂在啃。隋朱赏了她一个血馒头,哑娘说“呢是好银”,欢天喜地跟上来。

她喜欢漂亮的人和物,小时候就是被一只花蝴蝶引出家,被人牙子拐走了。

她本人不好打扮,一件麻衣穿到大,脚脖子露半截才想起换,但是真的爱美、懂美。隋朱以前经常拿她当镜子,问自己今天这衣服好不好看。

但隋朱成了隋处长后,再没问过她这些了。

哑娘拖着死男人们,忽然想起什么,蹦回隋朱面前,飛快比划——“今天的衣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