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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后。

玉霜神色相当之温和,盡管指甲里的血还没擦幹净,他说:“四少爺,鐵路股份你是不要了?”

隋翊:“要啊。”然后他竟然真松开了隋和光。

隋和光迟疑片刻,往玉霜的方向走去。

肩膀却被身后的隋翊握住。

隋和光神色一变,反手格挡,一点力没收,隋翊不想他出手这样狠,神色一狞,凭手掌硬接。

“测试一下。”隋和光耳后飘来模糊的沉笑。“看他对你,到底是……”

“你——”

头发被猛然拽住,隋和光吃痛,张口欲骂,隋翊就在这空当吻了上来。隋和光当即下咬,隋翊明显是痛的,然而神色中还有痛快。

他紧抱住隋和光,到胸腔发闷、窒息。

这个吻……啃咬不过几秒。

隋翊轻飘飘松开,还礼貌地摆出让行的姿态。

只有玉霜看见,隋翊朝自己彬彬有礼地,露出一个沾着血的、扭曲的……胜利者的笑。

尽管誰都没赢。

隋翊朝玉霜说:“这次合作很愉快,我走了,不用送——!”

一声枪响摄人,打在隋翊脚边。

隋翊说:“今晚我不出城,明天,直軍就会杀进宁城。”

玉霜一枪打在隋翊肩膀上。

隋翊有点意外,但心里又冒出“果然”,从发现玉霜杀了他带的人后,他就意识到合作要崩。剧痛下隋翊毫无恐惧,大笑道:“不是恨隋家人吗……看看你这疯样子!哈哈——!”

玉霜居然敢爱隋和光!

隋翊说:“你一定会死。”

玉霜充耳不闻,另起话题:“父亲发病的原因查出来了,药丸里掺了过量吗啡,隋翊,西药公司那边,是你全程跟进的。”

意思是隋翊往药里加了东西。

隋翊这次回府没带几个人,本想玩一回就走,误打误撞带上隋和光,最后,玉霜的枪给他打醒了。

但已经晚了,玉霜听起来是要用隋靖正的病打壓他。

隋和光不再看被打手围住的隋翊,径直走向玉霜。

隋翊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打。”

东院花房中,仆从踌躇,不敢上前,隋翊笑呵呵的:“都过来啊。”

——大少爺以四少爷“不思进取德行,反修邪门歪道”为由,动了家法。

棍棒落下,隋翊没有躲,也没喊痛。思绪飘远了,到了多年前某夜——南风馆外,他像狗一样被牵回去。

隋和光,他五年不见的大哥,就在府中等着。

一只皮鞋踩住他右手,冷淡的训诫随即落下——这只手不写字,只晓得花钱,玩女人……没用的东西,是不是?力道愈重,隋翊痛得几近昏厥。

他仇恨且讥诮地想:现在想起来教我了?当年为什么又要走?

这一次隋翊全程很清醒,他长大了,身体更健壮,撑得住打。他听见棍棒破空声,听见仆从低语,听见风撕扯树枝,听见自己的心跳,唯独听不见座上二人的声音。

他看见那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里。仆从谄媚喊着先生夫人。

两道背影,交叠在一起,雾里看花般模糊。隋翊这才眨下眼——是血糊住了睫毛。蓄不住的血珠子滚落,隋翊嘶声笑起来,笑到情愫爱恨消散,到下人开始怕,原本烂泥一样的四少,才若无其事地爬起来。

他早就习惯了挨打,知道怎样护住内脏。

隋翊离开隋府的时候很平静。下人来汇报时有些恐慌,“四少心里怕是憋着气……”

玉霜脸上无波无澜,说:“下去吧。”

“你今天做过了。”待全部人都走了,隋和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