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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翊说:“我让人做了孩子的衣服,你拿回去,看合不合适。”

老张爱子,一看,就知道尺寸合适,太合适、也太不合适了……他的儿子,隋翊却这样了解。老张生不出多少感激,不由得打了寒战,决心将油水少抽几成。

他出去时要带上门,隋翊说不用,他还有客人。

一人进来,脚下全无响动,呼吸几不可察。

隋翊连头也没抬:“稀客啊,怎么想到来找我?先说好,不谈‘那边’的生意,我给二哥让的利够多了。”

隋木莘:“是你主动聯系我的。”

隋翊摆完架子,笑盈盈抬头:“哦对,来,请坐——我有事问你,三哥。”叫的要多亲热有多亲热。

隋木莘:“你上回喊三哥,同我打了一架。”

隋翊和颜悦色:“我正是要说这件事。您还记得,我们是为誰才‘交流’起来的吗?”

隋木莘似才恍然。“你要问他什么?”

隋翊:“他是誰?”

“什么……”隋木莘还未扮出疑惑,隋翊很不客气地打断:“你上回装模作样,还是在隋和光跟前。他又不在,有必要?”

“那会儿你回家没几天,就跟咱们那位小娘勾搭上,不合常情吧?”

隋木莘那张温润到无趣的脸变了。

渐渐的,竟流露玩味的笑。可隋翊见过他真面目,明白这善书生皮下,是怎样的厉鬼。

两个聪明人,没必要再装糊涂。

否则两人因南边的“生意”鬥过无数回,几乎断聯,隋木莘今天为什么要上赶着来呢。

隋木莘:“灵魂之说本就是唯心,你觉得他是谁,他就是谁。”

良久,隋翊问:“为什么愿意告诉我这些。”

隋木莘想,因为现在照命轨,你该跳出来争小娘,而不是窝在城外,练兵、赚钱。

隋木莘道:“我不说,难道你就猜不到吗?”

他只是来推隋翊一把,加快进度。

这场戏什么时候结束,他什么时候才能带走自己的人。

*

迷药的事过后,玉霜没有再找隋和光。

也许是心照不宣,各自冷静一阵;也许是鐵路太忙,他无暇顾及。

鐵路开建,其他派系軍阀很是眼热。

——新系軍阀牵头,发行战争公债,号召凝聚资金、共抵南方。

就在下午,有许多商会急忙电联,宁愿支付费用,也要赎回鐵路债。“直军上了手段威胁,强制摊派战争公债,资产每万元要买债三百。”

“商户现钱不够,加上咱们顾惜人情,条款立得松……一群狗日的。”

副官报告。

“小鱼小虾可以放,大的必须脱层皮。”玉霜一笑。“这名单里是跟直系走近的大户,今晚怕是要跑,等他们到城门口,找个大罪名扣下来。”

红水笔圈出名字。“你和驻军一起去,处理这几个人,杀鸡儆猴,再让他们付违约金。”

他走后,玉霜又叫来一人。

“你提的方案,我同意了。”

那人一喜,回头确認房门紧闭,声音压低:“放走一批大鱼,您再用违约费大量购置新系公债,等过段时间,再去抛售,同时放出北方将要战败的消息,公债价格必定暴跌。如此,新军再无信用。”

“如今北方已露颓势,现在宣传战败,并不是造假,不过洞悉时局罢了……”

“行了,办事去。”玉霜打断他。

之后的事如同他们预料。

公债推行不到半月,戛然而止,新系受人耻笑。只是,战败消息传播太广,天高皇帝远,北平也难遏制,恐慌蔓延,宁城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