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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翊同样走到窗邊,别人同这新司令寒暄,他笑说自己今天来,是为看一场好戏。

副手汪顺匆匆进来,快步走到玉霜身边,声音发低:“先生……”他看向隋翊,一愣,笑:“小少爷也在?”

隋翊挑了挑眉,竟是很有礼地避开了。

汪顺说:“刚收到的报紙,有人散布对您不利的舆论。我们的人,一部分顺报童去追幕后人,一部分去查报社,还没有回。”

报紙有好几份,花边和现实报道都有,但标题表达同一个意思——去年,四月十七,冯家大宴,隋家大少醉后强迫了冯家小姐。

小姐害怕,不敢告诉父母,串通丫头隐瞒,可月份大了瞒不住,也堕不掉,最后闹出一个私生子。

报紙边缘泛起褶,玉霜的目光在那些或是艳情或是冷静的文字扫过,最后落到附图上。

照片中,冯家小姐裹着素白旗袍,纤瘦,脆弱,身边人抱着一个婴儿。

下面一张是婴儿清晰的脸。

不足一周的早产儿,睡得安宁,皮肤竟然展平了,五官称得上秀丽,越看,越觉得和隋和光有两三分相似。花边报料中这样写。

而严肃报道提供了证据——一方绣有蛇纹的帕子,以及,隋大少的贴身衣物。

【这是隋家新研制的布料,遇热或是反复摩挲,会散发甜香,香气还可定制,只是价格更贵。这款料子公开售卖是在六月,犯罪者若不是隋家诸人,便是与隋家亲近者。】

【查问访客名单,半年前,隋家只大少一人赴宴。】

据冯家下人目击……宴会宾客回忆……我报记者怀疑……

隋大少,人面兽心,强迫弱女,不负责任。

此种渣滓,怎能担负经济振兴之任?

汪顺继续:“事发突然,我们的内线才传出消息:冯家小姐生产后报案,指认您酒后□□,并且出面接受了专访。”

“冯家在租界警局和本地捕房都很有势力,我怕……”

怕他们串通做假证。

“知道了。”茶沫在玉霜舌底泛起涩意,他折起报纸。“阿顺,你先出去,我处理完商会的事便来。”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簌簌地拍打着玻璃。

汪顺纵然担忧,还是遵命退下。

隋翊这才走近,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笑道:“不管怎么说,宴会的照片……拍得很漂亮。”

漂亮。

玉霜用极度冷静、抽离的眼光再审视。

确实漂亮。

冯家花园,男女共舞,不知哪个记者混入,拍下隋和光与冯小姐的画面。

时兴西洋舞,步子繁复,男人的手虚搭在女人腰间,只露半张侧脸,从容不迫。

正如报纸评价:衣冠禽兽。

很意外的,玉霜朝隋翊道:“借个火。”隋翊当他要压一压心绪,欣然递去火机。借他的手,玉霜烧掉报纸,灰末烫到隋翊的手,他不动。

“失陪。”最后,玉霜淡淡道。

下楼,哗然骤停,许多人手中抓着报纸,元老们交换眼色,唯独避开玉霜。

雪粒密密匝匝,打在玻璃上。会议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进行。玉霜落座前排,正与隋靖正对视。

第二轮投票开始了。

“……弃权,三十六票。”

空旷的会场里回荡宣告,玉霜听着,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一下,又一下。这是隋和光的习惯,他学了过来,后来也成为他的习惯。

多方讨论,第三轮投票定在一周后。

散会后,玉霜没有停留。雪下得更大了。他系好大衣纽扣,推开门,寒风扑面而来,身后传来规律的军靴触地声。

玉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