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同讲道理的人讲道理,同不讲道理的人比谁更不讲道理。
陈家婆母对自己的不喜欢,是自打头一日里就毫不掩饰的。
哪有好人家的婆婆,三天两头里用些个头疼脑热的借口,就让媳妇在门口站一两个时辰的?
如果说身体上的折磨她还能忍,那最近这些泼脏水的行为,简直是踩到了黎阳的尾巴。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冤枉!
更何况,陈张氏若是得逞了,婚契上说好的一千两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怒可忍,银不可忍!
她的言辞毫不意外地激怒了陈张氏,一晃眼就被对方冲上来打了个耳刮子。
速度之快,始料未及,陈均柏连忙将人拉倒身后,才堪堪躲过了第二个巴掌。
黎阳脸上火辣辣地刺痛,不由得一只手掌抚上脸颊,眼中一股热潮涌起:怎么还动手呢?!
只听陈均柏冷冷道:“母亲!儿子昨日派人去请了风雅班入府奏唱,现下人已经到了,母亲还请回宝墨堂听戏去吧。”
陈张氏手上得了便宜,也不在乎自己儿子是什么态度,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要走。
“母亲且慢。”
陈张氏:“又要作何?”
陈均柏:“采青与墨莲本是兰馨阁中的丫鬟,现二人以下犯上,攀诬家主,还请母亲将人还给儿子处置。”
“你!”陈张氏瞧着自家儿子,一双银牙咬得咯咯作响,“你这是要为了这个贱人,踩我的脸?!”
陈均柏:“母亲慎言。陈家能有今日兴旺,全靠阖府上下和睦,儿子不过是为了陈家着想罢了。”
似是语噎,陈张氏一只手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面上颤抖着竟说不出话来。
猛吸一口气,她破口喊道:“你休想,休想让这丫头踩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
陈均柏只是冷冷回应:“母亲,儿子不过是处置兰馨阁内下人,且此二人今日敢攀诬黎氏,明日就敢攀诬您。
儿子也是为了母亲的清誉着想,母亲何不将人交由儿子呢?”
说着,他眼神向宝墨堂方向看去,又道:“母亲,难不成,今日这戏不听了吗?!”
孙嬷嬷见状赶忙上前拉扯陈张氏衣服后摆,“夫人,少爷这是为您分忧呢。这两个丫头敢欺瞒到您头上,分明就是不将您放在眼里,少爷今日处置了她们也是为您出气,不如就交给少爷处置了吧。”
说着,半拉半哄,将人带走了。
兰馨阁内,采青和墨莲齐齐跪在堂屋之中,上首坐着陈黎二人。
只听得采青娇滴滴哭着喊:“少爷,您不念在往日的情分,便也念着采青自小跟在您身边服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她身旁的墨莲稳稳跪着,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倒是惹得黎阳起了兴致。
“墨莲,你那日诬告我之时,振振有词。现下,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堂下跪地之人,眼皮也不抬,冷‘哼’一声:“少夫人,误会了您同周掌柜之事,是我行事不慎,要打要罚墨莲都认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认为自己不够格做陈家的少夫人呗。
如果还有下次机会,她就会吸取教训,小心行事,继续告发自己呗。
黎阳面上不恼,饶有兴致地半俯下身子道:“墨莲,我自问从未苛待于你,为什么你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非要搅合生事呢?”
“少夫人!今日我唤您一声少夫人,全因着您是少爷娶过门之人。可您的所作所为,哪一点衬得上这少夫人之位?”
墨莲猛然抬头,眸色潼潼,“墨莲所为,并非一己私欲,而是为了少爷,为了陈家,墨莲无错!”
没救了,这丫头彻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