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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的概率基本为零。

李珩一边心里焦灼着梁薄舟的事, 一边思索怎么应付楼下的各路人马, 这时候如果来个感冒或者发烧……他觉得他基本不用考虑从这个屋子里活着走出去了。

“我跟着温成铄出去的。”李珩疲倦道:“您说您是跟着我出去的,我不信,距离我出去起码五个小时过去了, 我从里到外全都湿透了, 可您看看您脖颈旁边的领子,领子底下, 掖在里头的布料还是干的。”

“您根本没出去多久。”

任平生立刻反问:“我就不能是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不见了出去找你么?”

“嫌疑人两次口供不一样。”李珩蓦然提高了声音:“这点意味着什么, 师父您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你拿我当嫌疑人?”

“我不是!”

李志斌被两人这场面给吓到了, 他上来抓着李珩的手,咿咿呀呀的想说话。

李珩极其不耐烦:“你又怎么了!?”

李志斌从怀里掏出四个红彤彤的野果子,颇为激动的递到李珩面前,试图跟他解释。

李珩比他高了一整个头,视线的水平线都对不到一起,加上他此时全副心神都放在眼前的任平生身上,完全看都没看他爸, 挥手一打。

四个野果骨碌碌的滚到地上去了。

李珩这才回神看了一眼那野果。

他当即怔住了:“这是哪儿来的?”

“任……任……”李志斌含混不清的说道:“摘的。”

“我饿了。”李志斌盯着李珩阴沉的脸色,壮起胆子将这三个字重复了几遍。

“我饿,他摘的。”

李珩低头注视着他爸, 屋子里很长时间都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我从没有在你面前提过他姓任,我一直喊他师父。”李珩忽然道:“你俩私底下还有交流?”

李志斌伸手去够他师父的衣服。

李珩终于意识到什么,他简直难以置信,转向师父问道:“他大半夜说自己饿,可能就是随口一说,你就真出门去给他摘果子吗?精神病患的话当不得真,这事您不知道吗?”

任平生很安静的说了一句:“我知道。”

“您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您还给他介绍你的名字?”李珩怒道。

话一出口,李珩就后悔了。

这话显得他多踩低捧高一般。

可从感情上说他也不愿意任平生跟他爸接触。

李志斌是他年少时的耻辱和未来几十年的拖累,师父是他在工作上最敬重的前辈,一路带着他从交警队,基层派出所,再到市局刑警队,对他的意义非同凡响。

他靠体面的工作洗刷了他前半生的屈辱,也从没有在外人面前抱怨过他是他爸的儿子,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把这两个人扯上关系。

任平生站在窗边漏进来的雨水里,终于讲了一句彻底震惊李珩的话。

“我认识你爸,比认识你的时间,要早太多了,仔细算一算,都过去三十年……快四十年了。”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左右,任平生刚毕业参加工作,被分配到下面基层的乡镇派出所、

这对于一个刚毕业满腔热血的年轻小伙子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去处。

单位里每天死气沉沉,上班打卡下班走人,偶尔出个警就是谁家偷了谁家的鸡蛋,谁家的大狗咬死了谁家的母鸡,谁家因为分地不均又打起来了。

偶尔上门问话还得帮老乡家把苞谷给掰了……任平生每天上班上的十分痛苦,觉得对这种一眼望到头的派出所生活无比厌烦。

然后有一天,他跟同事接到新警情,说隔壁村有一帮社会青年打群架,任平生和同事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