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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相处。

她怕一开口,自己心中的那些委屈和不甘就全都表露出来,愈发惹得祖母不快。

她怨老夫人不肯给母亲和她脸面,哪怕不叫父亲来接,国公府派辆马车去岑家将她和母亲接回府里来,又是多大的事情。

母亲嫁进国公府这么些年,又生了她这个女儿,这些年辛辛苦苦执掌府中中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偏偏这么多还换不来祖母对她的半点儿容忍,他们只觉着是母亲自己不体面,才闹出这些个是非来。

也会觉着她这个长房嫡出的姑娘性子不好,不会和兄嫂相处,如今又连一块儿长大的堂姐都撕破了脸面,说来说去都是她和母亲不对。

她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心里头怎么想,此时如何瞧不上她这个二姑娘,如何看留在岑家的母亲的笑话。

心中这般想着,陆丹若眼底就露出几分掩饰不住的委屈和不甘来。

窦老夫人将她眼底的情绪全都看在眼中,直接便问道:“怎么,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你和你母亲还委屈上了?”

窦老夫人不说这话还好,一句话落下来,陆丹若就忍不住红了眼圈,很快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她终是忍不住问道:“祖母如今为何如此苛责孙女儿和母亲,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祖母

哪怕对母亲有些不满,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自打崔氏进门,一切才变了,在祖母眼里,我这个嫡亲的孙女儿竟还比不得崔氏这个才进门不久的孙媳妇吗?您为何这般偏心,不肯派人去岑家接母亲和我,害得外头那么多人看了我和母亲的笑话?是因着我母亲是继室,比不得当初的淑宁长公主身份尊贵,您从一开始便看不上她的出身,而她,这些年又只生了个我这么一个女儿吗?”

陆丹若眼中满是委屈和控诉,一番话说下来,眼泪不住往下落,越说越不像话。

孙嬷嬷在一旁听着,心里头也是一惊,尤其见着二姑娘这般怨怼的眼神,更觉着二姑娘去了岑家一趟,愈发不明事理了,竟是不知反思自己,反倒将这一切都推给了老夫人,觉着是老夫人这个当祖母的偏心,这才叫她和岑氏落得如今这般处境。

如此颠倒黑白不辨是非,哪里像是国公府这样的高门大族教养出来的姑娘?

孙嬷嬷连忙道:“二姑娘慎言,别惹老夫人伤心了,您这些话可叫老夫人寒了心。”

窦老夫人却是冷冷道:“让她说,我倒要听听,这些年府里将她娇养着长大,我这当长辈的又有哪里对不住她?”

老夫人叫她说,陆丹若却是愣住了,被吓了一跳。

老夫人见她不说话,又继续道:“你说我这当祖母的偏心,疼爱崔氏这个孙媳妇胜过你这个孙女儿。可你扪心自问,自打崔氏进门,你闹出多少事情来,你心里头可明白,崔氏不是外人,而是秉之的妻子,是你的嫂嫂。你不将崔氏当一家人,便是不敬秉之这个兄长!”

“也是,你自小听你母亲撺掇,对秉之除了嫉妒,怕也没什么了。口口声声说是见不得我偏心崔氏,可我看,你是见不得我偏心秉之这个孙儿,更嫉妒秉之是淑宁长公主之子,有宫中的太后和皇上庇护,打一出身份便尊贵,而你,只是继氏所出,又是个姑娘,什么都比不上秉之这个兄长!你见不得秉之和崔氏夫妻和睦,见不得崔氏讨了我的喜欢,所以才不惜国公府的名声闹出那些个事情来!”

窦老夫人一句句质问堵得陆丹若连话都说不出来,她无处辩解,因为老夫人像是能看清楚她和母亲的所有心思一般,将她看得透透的,叫她狼狈不堪。

她心里藏着的那些不甘和难堪,还有那些丑陋见不得人的阴暗嫉妒,祖母一早就知道,甚至此时将她这些不堪全都抖露出来,叫孙嬷嬷这样一个下人看了她的笑话。

陆丹若死死咬着嘴唇,